黑衣人说得十分直白,使得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放心,小爷死不了。”
他捂着心口,颇为吃力地站起身,尚未站稳,一个趔趄差点又跌倒在地。
我见状,忙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不成想,他竟将头靠在我肩上,还下意识地在我肩头上蹭了蹭。
“你不要得寸进尺!”
黑衣人却捂着心口,连连呼痛,“心口疼,借我靠一会。”
瞅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十有**是装的。
我刚想推开他,无意间触及他的手腕,惊觉他的脉搏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妇孺还要弱上几分,再不敢轻易推开他,深怕他一旦倒地,微弱的脉搏会就此停止跳动。
膳房中,如获新生的秀女们得见生机,喜极而泣,纷纷涌出膳房,朝着黑衣人又跪又拜。
正当此时,当武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剔着黑黄的牙,优哉游哉地沿着小路走来。
秀女们见他如同见鬼一般,失声尖叫,四蹿而逃。
我眯了眯眸,手中轩辕剑直指当武眉心,“当武,你好大的胆子!”
当武揉了揉眼,发现膳房的石门已然化为齑粉,又觉轩辕剑已深入他的眉心,吓得连连跪地求饶,“北璃王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未能认出您的背影,还请北璃王责罚。”
“你残忍无道草菅人命,岂是一句‘责罚’能了事的?”
当武眉心不停地渗着殷红的血迹,他方寸大乱,吓得失了禁,瘫在地上干嚎着。
楚荷忿忿咬牙,抬脚朝着当武的面颊踹去,“不长进的东西!”
“婆娘,我错了,你救救我。你快跪下,你快跪下求北璃王网开一面吧!”当武被楚荷狠踹之后,非但没有动怒,反倒牢牢地捆住楚荷的腿,哭声哀求着她。
“晚了。”楚荷冷冷说道,旋即以袖中**捅入当武心口。
当武吃痛闷哼,瞬间原形毕露,暴跳如雷道,“不知好歹的女人,谋杀亲夫是要浸猪笼的!”
楚荷蹲下身,抬手拍了拍当武那张大惊失色的脸,嗤笑道,“自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在我心中,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你要干什么?”当武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惊惧地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询问着楚荷。
“自然是替无辜枉死在你手中的人报仇雪恨。”楚荷目光坚定,尽管执箭的手抖得厉害,但依旧将**往当武要害处捅去。
当武惨叫连连,伏地哀求着楚荷,“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一马?”
楚荷干脆利索地答道,“不能。”
话音一落,又一支**正中当武瞳孔,惹得当武惨叫地晕死过去。
这一回,楚荷确实伤了心。
她冷着脸,将一整盆辣椒水泼于当武身上,使得当武被活活痛醒,就地打滚,惨叫连连。
楚荷置若罔闻,抄起后厨角落中的砍刀,磨刀霍霍向当武。
当武哆嗦着身子,磕磕巴巴道,“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也逃不出去!”
“你有法子带我们逃离此地?”楚荷揪着当武的衣领,厉声逼问道。
当武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点了点头,“只要你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这就带你们离开此地。”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刚刚所说也全是气话,夫妻一场,我怎么舍得断了你的生路?”楚荷将手中砍刀扔至一旁,而后迅速扶起当武,带着惊魂未定的秀女,一道离去。
黑衣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沉声说道,“当武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留不得。”
“放心。楚荷自有分寸。”我笃定言之,一边将手覆于黑衣人额前,以治愈术为他疗伤。
他一愣神,红了眼眶,欣喜若狂地在我怀中蹭了蹭,“你对小爷这么好,小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我无视了他突如其来的撒娇,将注意力放在他一身的伤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只身闯古战场?”
为他疗伤半日,我亦折损了大半的神力。他的身体若是稍稍有些起色,我心里还能好受些。遗憾的是,我拼尽全力,只能险险护住他的心脉,至于他这副重伤难愈的身躯,我亦束手无策。
黑衣人不以为意地说道,“若是小爷的死,能换得你的一滴泪,也算是值了。”
“一点也不值得,你该为自己而活。”
黑衣人显得十分执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小爷想怎么做,是小爷的权利,你无权干涉。”
他话音一落,就陷入昏迷之中,身体忽冷忽热,情况很不好。
我虽不懂医,但也能隐隐察觉他的心脉受损十分严重,若是不好生休养,恐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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