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试图对准他的心口。
最后转念一想,天弋既修成不死之身,就绝不可能被我轻易击毙。
既然不能叫他殒命,不如断了他的祸根,省得我成日提心吊胆。
我如此想着,趁他以周身神力护住心脉的当口,将九环锡杖瞄准他的裆口,借助着十成的乾坤之力,猛然掷去。
喀嚓——
软骨碎裂之声在我耳际乍响。
“啊——”
顷刻间,天弋的身体被势不可挡的九环锡杖贯穿,喉中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嘶吼声。
“这回,应当废了吧?”我轻笑道,顿觉身心畅快。
脑海中,黑盒子瑟缩着身子,吓得连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动,“幸好本大王是香香软软的女子。不然,本大王即便长出数百个玩意儿,都经不起宿主这般暴戾斩杀。”
“数百个?”我满头黑线,光是想想就觉十分恶心。
“女施主,你竟,竟......”天弋双膝跪地,话说一半再无法继续。
我垂眸睥睨着狼狈不堪的天弋,浅笑道,“我竟如何?支支吾吾的,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天弋羞愤难当,曜黑眼眸中大颗眼泪簌簌滑下,“女施主,你如此欺负贫僧,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我不咸不淡地答着,趁天弋式微,速速捏碎了梦境。
再度回到天弋禅房中,备受心魔折磨且又被我以九环锡杖重击要害的天弋伏地不起,双目失焦涣散,求生欲在他眼眸中一点一点寂灭。
很好,天弋死不了也好。
如果废了他的身体能使得他万念俱灰,那他的不死之身便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求死,有时候往往比求生更难。
“女施主,纵贫僧沦为废人,你也逃不出贫僧的手掌心。”天弋稍稍回过神,以手肘强撑起身子。
“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我莞尔一笑,当着他的面掏出袖中的回城轴,“咻”地一声,瞬间被回城轴中的巨大推力推出了第六关古战场。
砰——
想来,这回城轴并不十分靠谱。竟将我传送至霓虹之巅,使得毫无防范意识的我双脚一空,直接从霓虹之上跌落在赤海浅滩上,若不是黑盒子一直护着我腹中孱弱孕灵,我还真怕小小乖们会被活活摔死。
我动了动手指,浑身仿若被车轱辘来回碾压过一般,说不上哪里疼,但就是动弹不得。
“呸呸——”稍稍缓过劲儿,我这才将嘴中污泥尽数吐出。
“歌儿?”两道低醇男声交叠至一起,同时出声将我的名儿叫出了九曲回肠之感。
我趴伏在地,仰头看着芝兰玉树飘然若仙的容忌和红缨金冠丰姿神逸的祁汜,稍显兴奋地说道,“没错,是我。”
“.........”
容忌眉头紧蹙,将掉入浅滩中沾染了满身淤泥的我搂在怀中,他的手轻拂过我肿得老高的脸颊,轻声询问道,“谁打的?”
“区区小伤,无足挂齿。”我摆了摆手,全然未将天弋那一巴掌放在心上,转而绘声绘色地同他们说着天弋的惨样。
祁汜蹲在我身侧,亦同容忌一般愁眉不展。
“脸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明明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皮怎么这么厚?”祁汜越说越气,若不是容忌在场,我敢笃定他肯定会伸手狠掐我脸。
容忌许是太担忧我的身体,仅淡淡扫了一眼祁汜,便急急带着我离开了赤海海域,转眼瞬移回北璃王宫。
“你和祁汜怎么会出现在赤海海域?”我见容忌愁眉不展,遂随意找了个话题欲缓解他过于紧张的情绪。
容忌的眼眸始终不离我被打得变了形的脸颊,“你失踪后,小卓恰巧来北璃王宫找你。他以造梦术探得了你被天弋所劫,我暂入不得第六关古战场,只得奔赴赤海海域,尽快闯过第五关古战场。”
“别担心了。我虽伤了脸,但天弋也没占着便宜,反倒吃尽了苦头,不算亏。”
我出言宽慰着容忌,心下却十分纳闷。明明受伤的人是我,我却还要反过来安慰容忌,这是个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