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伴儿,就不会寂寞了。”钟星说。
“我都寂寞几十年了。”再让他寂寞几十年,他都不怕,已经习惯了。
“三叔公,我那未过门的三叔婆死后,你就没再喜欢过别的女人?”钟星看着三叔公问。
三叔公一边吃肉一边感叹感情的事不容易:“唉,喜欢有啥用?人家都说我克妻,我喜欢她,她不敢喜欢我。”
“除了我那个没过门就去世的三叔婆,你有没有很爱很爱一个女人?”钟星眸光一闪。
“有。”
“谁?”
“隔壁村的,不过人家嫁了,而且还嫁到了很远的地方。”
“现在还爱吗?”
三叔公笑了笑:“现在这个岁数了,还谈什么爱与不爱的?就算人人都能活到百岁,我这都活了一半多的岁数了,爱情这种事,早就看淡了。现在不爱她了,就算见面,也没有当年那种强烈的感觉。”
“你当年对她有多强烈的感觉?”钟星继续问。
“夜夜想她,日日念她,每次都会跑到她村里假装跟她偶遇,然后想尽办法接近她,讨好她,可是她就是不正眼看我一眼,偶遇跟她打招呼,她爱理不理的。她对我的态度是差,可是我就是喜欢,有啥办法?后来得知她经媒婆介绍,嫁到了个比较远的村子去时,我哭了三天三夜。”
怕钟得不相信,三叔公再次强调:“真的在哭了三天三夜,那三天里,放牛想到她哭,砍柴想到她哭,不管做什么,只要想到她都哭。夜里梦见她都也哭,哭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之后,就不哭了?”钟星好奇地问。
三叔公苦涩的回忆着:“也不是不哭,只是渐渐的,那颗痛得颤抖的心,在慢慢愈合了。”
伤疤慢慢愈合,疼痛也会渐渐减去,最后成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三叔婆死时,你也没哭得这么难过吧?”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三叔公的话,钟星的心情,愈发沉重。
“我跟你那个未过门就挂的三叔婆,是媒婆介绍认识的,没处够一个礼拜就商量结婚了,没想到在结婚上,发生那样的事,就是我们刚认识她就死了,我克妻的罪名更重。那时候,被人说得只有愤怒,哪还有什么难过?一点都不难过,真的!”
没感情,哪来的难过?
“你是多少年,才对那个哭了三天三夜的女人完全没有感觉的?”
“听说她三年抱两地给丈夫生了五个孩子,数年后见到她,她已经是一个身材走样,皮肤发黄的妇女了,慢慢的,就对她无感了。”
“三叔公,你这是看上人家的美,人家不美了,你就死心了,你这不叫爱情,叫龌龊。”
“什么龌龊什么龌龊?”三叔公一副要打钟星的样子:“我哪里龌龊了?我要是龌龊,早就睡了她!”
“那更龌龊!”
“我是真心爱她!我不是因为她变丑而对她死心的,而是在看到她愿意为了她的丈夫变丑才死以后。她为家庭付出,给她丈夫生了那么多孩子,我就知道自已彻底没希望了,这份感情,就让时间给冲淡了。现在,隔壁村那个王奶奶什么的,是知道你阿爸给了我钱,知道我有点积蓄,想过来骗我的钱罢,哪是真心想找个伴儿的?”
“……”
“那个王奶奶,四十岁就死老公了,那时候孩子又小又有读书的,她都没有想过要嫁,现在孩子长大了,要讨媳妇了,就想嫁,然后骗取点钱,好拿回去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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