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灵敏的反应和不凡的身手,完全可以把景军泰推开。
只是……
在他扑在来那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本是想推开景军泰的动作,改为抱住了谷佳佳。
蓬!
谷佳佳等来的,不是爆头的痛。
而是一声闷闷的,肉裂开的声音。
她一瞪眼,才发现,Gerry已经死死地抱住了她。
他高大的身姿,替她挡了这一棍。
同时,也保护了在他们中间的亦君……
一钢筋下来,Gerry感觉整个背都要断了。
他痛得发出一声闷响,瞳孔一缩。
很快,脸色骤然而变,胸口一甜,他一咳嗽,一口鲜血喷出来。
鲜血沾染了谷佳佳的脸和衣服,还一滴一滴,滴到亦君身上。
“景华!”谷佳佳惊恐地看着Gerry。
Gerry冲她咧嘴一笑,然后晕了过去。
谷佳佳在这一瞬间,吓得魂都没有了,他……他是不是死了?
她只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景华!”
晕过去的Gerry,身子慢慢地往下倒……
“景华……”谷佳佳想扶住他,可她吓得四肢发抖。
她没扶住Gerry,跟着Gerry一起跌坐在沙发上。
Gerry嘴角不停涌出鲜血。
亦君扑过来,抱着他大腿哭了起来:“蜻蜓叔叔……”
景军泰和景老太傻了。
不是Gerry被打吐血而傻,而是谷佳佳在关键时刻,喊了景华二字。
景军泰此时,完全清醒了。
他……他怎么打人了?
他怔怔地看向Gerry。
Gerry半躺在沙发上,睁着慢慢涣散的眼睛看着谷佳佳。
谷佳佳好怕他再次离开她,慌得脸苍白无比。
她抬手,擦拭从他嘴角流出来的血,哭道:“你忍着点,我让唐槐过来!忍着点……”
说着,她惊惊慌慌要去打电话。
Gerry突然抓住她的手,痛苦地扯着嘴唇笑了笑,“我有话要对你说……”
谷佳佳整个人都在发抖,被他拉住,刚站起来的她,又坐了回去。
“我一直都在想你……想得发慌……”
Gerry紧紧地握着谷佳佳的手,低沉的声音,挟杂着痛苦和虚弱。
“我知道……我知道……”谷佳佳潸然泪下,抽泣着:“我也是……”
“我犯了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全灿娟……”
“我原谅你了……我不生气了……”谷佳佳哭道,然后推开亦君,“快去给唐槐打电话,快去!让她拿蝎子精华过来……”
Gerry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就像一个……快要死的人,目光没有一点焦距……
“你还记得吗?在景鸿哥的婚宴上,你弹奏了那首……”
“《琵琶行》”谷佳佳哭道。
“那时的你,很美……很美……”说完,Gerry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景华!”
“蜻蜓叔叔!”
……
一天后。
穿着白色大褂的唐槐走进益民医院VIP三号病房。
Gerry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谷佳佳和亦君从昨天到现在,就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从昨天到现在,她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景军泰和景老太在这里守了一夜,可毕竟是年纪大了,被景煊带去休息了。
“你这样哭也没办法。”唐槐走到谷佳佳身后,淡淡地开口。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谷佳佳哭道。
“后脑勺,肺部……啧啧,景军泰下手真狠。”唐槐摇了摇头。
一钢筋打下来,Gerry的后脑勺,肺部都受伤了,后脑勺是直接爆口,肺部是内伤。
“他什么时候醒过来?!”谷佳佳再次问,她语气很重,显得有些不耐烦,除了Gerry什么时候醒过来外,其它的答案,她都不想知道。
“按样子,早就醒过来了。”唐槐双手插在大褂口袋上,走过来,用目光检查Gerry一番,“现在还没醒过来,不会是灵魂被打飞了吧?”
谷佳佳一听,目光一抖。
她猛地抬头,惶恐地看着唐槐:“什么意思啊?”
亦君也紧张地看着她,灵魂被打飞是什么意思?
唐槐深深地看着谷佳佳,“这具身体,本就不属于他的。我曾在一本《玄学经论》书籍上看过一个例子,一个死过的人,灵魂重生在另一个人身上。两个灵魂共用一具肉身,后来一次受伤,原身趁机把对方的灵魂赶走,不再让他用自已的肉身。”
谷佳佳一听,心里直发颤:“你的意思是,景华的灵魂可能会趁这次机会魂飞魄散?”
“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但未必会是这样,一切等他醒过来再说。”
“如果……他真的魂飞魄散了,还能醒过来吗?”
“他呼吸和心跳都很稳定,醒过来是迟早的事。”
“既然能醒过来,他就不会魂飞魄散,是吗?!”谷佳佳激动地看着唐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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