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原本想连夜赶去乡镇上,然后再去村上找凌风的,但车在服务站时被告知,前面塌方了,目前车开不过去。
人家告诉他们,如果要开过去,得从旁边的临县绕路过去,但是绕路要多开三个小时的车,而且晚上那边不安全,建议他们白天再走。
不得已,俩人只能在县城找了家宾馆住下来。
安然着急赶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就去隔壁叫醒了白云深,让他赶紧起来开车走了。
白云深从房间里走出来时还在打哈欠,开玩笑的对她说:“你这是在剥削我的劳力,我的劳力从来没这么廉价过。”
安然生气转身要走,白云深赶紧追上去抓住她的手,然后笑着赔罪说开玩笑的,他马上开车带她去找人。
从临县绕路,但路并不像昨晚那人说的那样好走,一路上也随处能看到塌方的痕迹,只不过因为不严重,都已经被清理出来了。
听说他们是去那个乡镇,即刻有人劝他们别去了,说那地方塌方严重,车要开到镇上都困难,他们说的那个乡村肯定是开不进去的。
“听说那地方学校被塌方的泥石流给淹没了,压到了一个老师……”
“那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安然一颗心都提到嗓子边了。
“不知道,有说是女的,有说是男的,究竟谁说的准确,估计要那个村里的人才清楚。”
安然的心没来由的沉重起来,白云深赶紧安慰她,说凌风吉人自有天相,他人那么好,好人有好报,他一定会没事的。
安然也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但她的心情一直沉甸甸的,白云深买了早餐,她也吃不下,只是木讷的盯着前方,只希望早点赶到那个她曾经熟悉的村子去。
她知道那学校修在山脚下,只是他们之前谁也没想到那山会塌方……
等白云深的车绕着临县赶到乡镇时,已经是中午了,通往村子的路果然无法开车,只能徒步前行。
安然因为和凌风去婚姻登记处办结婚证,所以穿的高跟鞋,这会儿要走乡村小路,白云深又在乡镇上帮她买了双运动鞋走路。
俩人走了一半的路就被村里的人接住了,听安然说是来找凌风的,于是赶紧说凌老师已经不在村子里了,他和翟老师都在县城的医院,让她去县城第一医院找凌老师。
安然和白云深一听凌风在县城医院,俩人顾不得叹息,又即刻返回镇上,再次开车前往县城。
等他们赶到县城医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向护士打问凌风,护士一脸懵,然后赶紧说翟新竹,护士即刻就说是那位保护学生的女老师啊,她在重症监护室里,我带你们去。
跟着护士一起来到重症监护室,安然终于见到了凌风,他整个人恍如泥塑木雕一般的坐在翟新竹的病床前,双手握住翟新竹的手,低头望着翟新竹那张苍白无色的脸。
安然站在病房门口,望着病房的俩人,原本要跨进去的脚生生的停在病房门口。
她好想冲进去质问他为什么毁约,她好想冲进去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准时回来跟她结婚,她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