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一下子怔在原地,指尖微颤,身体止不住地一阵阵发冷。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放任她和绵惜亲昵地相处,又忽然猝不及防地带走绵惜,让她和绵惜总是保持一种时远时近的关系是为什么?
但是现在,她全都明白了。
他试探出了她对绵惜特殊的感情,知道她必定会为了绵惜做出更多妥协和牺牲。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逼她。
她气得浑身发抖,双眼死死地盯着男人那张过分平静的脸,恨不得当场冲上去直接撕碎了他!
半晌,她狠狠地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霍钦衍,你、休、想!”
说完,她猛地抬手,将手里的车钥匙狠狠地砸在了霍钦衍的身上,转身朝着门外奔去。
嘭。
外头响起惊天动地的关门声,只一瞬间,南慕瓷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门后。
外头,雷声滚动,大雨瓢泼似的洒落大地,天地一片茫茫之色。
霍钦衍看了眼床上的绵惜,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侧身掀开窗帘往外看去。
借着别墅外头清冷的灯光,隐约间能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冲进雨里,赤脚往前方跑去。
男人黑眸沉了沉,气定神闲地垂手放下窗帘,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深邃的弧度。
“慕慕,相信我。很快,你会回来的。”
......
南慕瓷从别墅里冲出来时,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
她一身单薄,赤着脚踩过一地冰凉入骨的雨水,刚冲到保卫亭边上,里头立刻有两个年轻的保卫冲了过来,直接拦住了南慕瓷的去路。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现在是后半夜,时间太晚,我们不能放你出去。”
南慕瓷艰难地拿过包包举在头顶,任由雨水肆无忌惮地冲刷过自己的身体,瞪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卫,咬牙解释说。
“我是霍钦衍的朋友!”
“抱歉。来访住在山顶的业主,超过晚上十一点离开的。如果没有业主特别交代,都要等待第二天登记审查完毕,我们才能放行,请你配合。”
“你们......”
摆明了就是那个混蛋事先跟保卫亭打过招呼,特意为难她的!
她抿着唇,咬着牙倔强地说道。
“配合是吧?”她忽然抬手,泄愤似的将手里的包包狠狠砸向保卫亭,声嘶力竭地吼道,“那我就好好配合你们!”
其中一个常年在山顶守着的保卫,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跋扈的访客,气得就要上前来,却被一旁的人一把拉进了保卫亭。
“你小子可别冲动!她可是从霍钦衍那儿出来的人,霍钦衍是谁?就算是他养的一条狗,我们也得悠着来。”
闻声,南慕瓷微微红着眼,勾起唇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狗?
如今的她,怕是连他霍钦衍的一条狗都不如。
狗尚且还有尊严和自由,她有吗?
大雨肆意地下着。
南慕瓷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和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脸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狼狈。
她咬着牙,慢慢地走到保卫亭下的台阶那儿坐下,任由雨水肆意地冲刷着身体。
夜色深沉冰冷,雨水肆意,她茫然地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茫茫的雨雾,眼睛里慢慢浮上一丝浅薄的水汽。
身后的保卫亭里,断断续续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一点点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喂,你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