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能力就能改变,她只能硬着头皮跟陈嬷嬷一条道走到黑,早知道是这样今天她就该求着太子妃跟着出去,而不是留在家里。
就在富冬胡思乱想的间隙,陈嬷嬷已经走了进去。
也不知她跟那年轻的太医说了什么,对方明显露出为难之色,却又不得不听从。富冬心里很乱地走进去,刚站定,身后一个声音蓦地响起。
“陈嬷嬷,刘公公求见。”
吓得富冬顿时一哆嗦,转头斥道:“你动静小点!”
陈嬷嬷皱着眉:“什么刘公公?”
小宫女面露委屈之态:“就是管库房的刘元刘公公。”
“他来找我做甚?”陈嬷嬷道。旋即她想起一件事,这刘元好像是从毓庆宫出来的,似乎是犯了什么错,被太子爷罚去管库房。
陈嬷嬷倒不怕这人,因为这样的人明摆着就是失了主子的心,可沾上太子的关系,尤其在这当头,让她心里莫名不安。
且她和刘元从无往来,他来找她做什么?
“咱家自然找陈嬷嬷有事相商。”
还不及陈嬷嬷拿出章程,那小宫女突然被人推开,从后面走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长脸太监。
陈嬷嬷被吓了一跳:“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擅闯大公子的房?大公子如今正病着,吓着你能担待得起?!”
刘元笑盈盈的,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哟,嬷嬷瞧你说的,咱家哪有那般粗鲁,就能吓着大公子了,也是事出有因。您瞧宫里这两日摆宴,贵人们开心免不了喝多了吹了风要点什么解酒药解酒汤之类的,咱们陛下和娘娘都仔细,专门每处安排了一个太医。这不,太医院的人手就不够了,就这么一个太医被请了来,继德堂这边说大公子犯了病要紧着先看,可苏奉仪那边还等着生孩子呢,咱家就想要不让太医先给开副催产药用着,等您这边忙完了,再把太医送过去?”
“你——”
“可、可,我这就来开。”里面那位年轻的太医匆忙走过来,他额上还有冷汗,可见心里也清楚这是被搅进主子们争斗之中了。可他一个最末等的太医,能插什么言,左不过就求个保命。
如今苏奉仪那边的人找了过来,不管如何,他总能脱去一桩罪名。
来之前因为小德子说苏奉仪要生了,所以太医是带了催产药的,他把药方拿出来,又从随身药箱里拿出一包药材。为了避嫌,他本来还想把药包打开来看,对照药方把药材清点一下,谁知一把就被刘元夺了过去。
刘元对陈嬷嬷一拱手道:“既然拿到了药,咱家就不打扰嬷嬷了。”丢下这话,他就走了。
等出了继德堂,冯海跟在边上道:“还是刘哥哥本事大,奴才就没想到这法子。”
刘元瞥了他一眼,他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闯不进继德堂。
“行了,别浪费这些口舌,我瞅那太医太年轻,苏奉仪的身子平时也不是他看着的,还是要把董太医请进宫。你拿了我的腰牌,再带几个人出宫去请他,我这边命人去寻太子爷,看能不能把王太医请来。
“还算你小子聪明,知道求到我面前来!”
冯海摸着头嘿嘿一笑,接过腰牌忙不迭走了。
——
太子嘴角噙着得体的笑,目光放在众人瞩目的中央。
殿中仙乐袅袅,舞伶舞得美轮美奂,众人欢声笑语,一片歌舞升平之态。
感觉到福禄又出现在身后,太子微微侧了侧脸,做询问之态。福禄抹了一把汗,心里唾道这叫什么事,却也不敢瞒太子,把事情大致附在他耳边说了一遍。
“三弟真是日理万机,今儿如此好的日子,还不忘忙你那些事。福禄,你跟咱们太子爷说什么呢,说来我听听?”捏着酒盏的楚王,似笑非笑道。
“不过是件小事,”太子盘了盘腕上的手串,笑意不及眼底:“后院有个侍妾要生了,下面的奴才们不当用,就报了过来,”说着,他又对福禄道:“你去慈宁宫,把事情禀明太后,太后她老人家向来体恤小辈,不会不把王太医借出来的。”
“是。”福禄应道,匆匆忙忙退了下去。
听到王太医,楚王剑眉动了动:“可是你那个怀双胎的妾室要生了?这好像还不够月份吧,还真会挑日子,八月十五要生了。”
“没想到二哥如此关心孤的后宅之事,不过让孤来说,二哥还是多关心关心楚王府的后院才好,三天两头闹出人命,父皇就算再宠着二哥,恐怕也少不了要训斥几句。”
“你——”楚王面露一丝厉色。
这时,方离开又回来的齐王插进二人之间:“二弟和三弟倒是亲热,说什么呢,说给本王听听?”
别看楚王经常帮着齐王对付太子,但两人也是面和心不合,表面笑呵呵背地捅刀子的事没少干过,自然不会跟他细说自己被太子反讽的事。
太子也不愿多生事,齐王自然落个没趣。
不过他能做大哥,自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仿若无事地又和楚王太子说些闲话,倒也把这茬略过去了。
一直到亥时过半,宴才散。
今日因有外国使节,所以太子妃这班女人们的赏月宴和男人们不在一处。从澄瑞亭里出来,太子妃就在问下面人太子那边的宴可是散了。
奴才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太子妃想着那边肯定没这边散的早,就带着人往浮碧亭去了。横跨整个御花园,到了浮碧亭外围,远远就看着那边还是一片灯火通明,隐隐有乐声传来。
太子妃择了一个地方站着,让人去请示太子。
不多会儿,人回来了。
“回太子妃的话,殿下已经走了。”
“走了?”
“是,刚走没多久,说是苏奉仪要生了,殿下回东宫了。”
太子妃正在想这月份还没到,怎么就要生了,突然从后面扑上来一个人,跪在她面前。
是富冬。
“太子妃,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