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傍晚时分,大片阴云汇聚,空气又开始变得潮湿起来。
种树的工人们按点下班,大客车车接车送。
杨叔宝照例去给今天新种植的果树施展了甘霖术,然后回来的时候他看见一只麝猫在围着白蚁巢旁边的乱石堆转圈。
这货肯定是发现犰狳蜥了。
他赶紧走过去,听到他的脚步声麝猫回头看了看,然后对他喵呜叫了一声,屁颠颠的带着他往石头缝里看。
杨叔宝一手抓着它的颈后皮把它给抱起来拍下了屁股,说道:“以后不准来这里,这些蜥蜴不能碰!”
犰狳蜥钻在石头缝里装死,它们身体扁平,所以只要有石缝一般的天敌伤害不到它们。
麝猫抓蜥蜴是天性,他决定回头让沙碧过来撒泡尿圈定一下地盘。
这些麝猫还保留有野生动物的天性,对狮子尿非常敏感,大猫一露面它们这些小猫就望风而逃。
细细的雨线滑落下来,小镇和远处几片树林有些模糊了,充满水墨画独有的野趣乡情。
小鸵鸟们迈着大长腿往棚子下面钻,白鸡和珍珠鸡则抖擞羽毛出来寻觅虫子。
杨叔宝走向生命树下去避雨,这里麝香味浓郁,麝猫们如今栖息在这里。
归鸟飞来,几只鼠鸟用爪子撑着树枝又练起了一字马。
生命树上万物和谐,野猫们从不去捕猎野鸟,这是生命树的魔力。
一只亚洲野牛闯进了大象草丛,它在里面失去方向感,误打误撞的穿过草丛来到树下,它抬头看看杨叔宝又看看自己身边的环境,然后慢慢悠悠的啃起了娇嫩的草芽。
杨叔宝拉开躺椅对麝猫们吹了声口哨,又有三只麝猫先后从树上跳下落到他的怀里。
两只热带草原猫不爽的蹲在树枝上,以前老杨都是撸它们俩的,结果麝猫来了后它们失宠了,草原猫对麝猫很有意见,可打又打不过,也只能这样凑活过下去。
雨势很快扩大,水滴噼里啪啦拍打着浓密的枝叶发出清脆的声音,有一滴水漏了下来,正好滴在杨叔宝的额头上。
两只麝猫一起发现了这情景,它们两个一左一右守候在老杨脑袋两边,再有水滴落下它们便飞快的伸出爪子拦住,就此当做一个游戏玩了起来。
就着雨打落叶声,他双手枕在脑后随意的用口哨吹了一曲《威风堂堂》。
小野牛被雨淋的厉害了便也来到树下,它来到杨叔宝身边趴下,一边反刍一边甩尾巴。
这悠然自在的样子引得老杨一阵侧目,看着小牛甩尾的场景,他下意识想起了一句还挺应景的诗: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
小野牛注意到他的目光,就歪过头来跟他对视,它看杨叔宝嘟着嘴也没有吃的,一时之间有些可怜他便张开嘴吐了口反刍的牧草在地上:来一口?
杨叔宝老老实实闭上嘴巴,他怕小牛再误会下去要上来嘴对嘴喂他。
大雨下了四十多分钟停了下来,这时候天色也黑了,杨叔宝走出大象草丛准备回屋做饭,偶然一抬头他看见了满天繁星。
云销雨霁,诸天星辰大大方方的显露真身,它们像是被刚才的一场雨洗过一样,分外澄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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