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周身弥漫着未退的暴怒和肃杀。
顾荣洪早已经收到了消息,顾君之刚从任务中回来,周围身的气场还没有散去,他自然不敢去触那个眉头。
客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玄关处的灯依旧执着的亮着,周围除了电器运行时提示开关中的红点,一切寂静的沉闷。
顾荣洪的夜宵迟迟不敢端出去,他像融入了夜色中的空气,恭敬的候在厨房里,即便顾先生看不见,也依旧微垂着头,表示臣服与恭敬。
突然二楼传来卧室门打开声响。
顾管家的心一颤,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祈祷夫人赶紧回去!回去!因为除了夫人,谁都知道顾家的规矩,半夜三更不要轻易出门,所以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别人。
郁初北穿着淡紫色棉质睡裙站在二楼的栏杆处。
顾君之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好像什么都没有感知到。
郁初北见他不动,借着月色,他那么大一坨,在一众摆设中显眼无比,就是那正面的鱼缸墙和里面游来游去的鱼,都不如他在黑暗中有存在感。
郁初北见他久久不动,干脆也不懂,手中放在栏杆上,抵着下巴,看他什么时候睡觉,昨天嘴毒的时候有精力,现在就没战斗力了?
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呢,反击他几次怎么了?虽然郁初北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他晚上没有回来还是下意识担心他的睡眠。
顾君之等着她识趣的消失。
黑暗的空间里,两个人沉默的在此对峙着。
顾管家心中坠坠,唯恐顾先生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开一个让人忧心的局面。
郁初北身体不适,待了一小会便耗不起了,她收回胳膊,因为腰疼站直了身体,直接开口:“怎回来这么晚。”语气平静,顺便抚着腰从楼梯上下来,开了餐厅处的灯。
顾君之在黑暗中睁开眼,缓缓看向他。
“你干什么了这么晚,不回来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等了你很久,公司有事?还是刚运动回来?吃饭了吗?”郁初北已经适应了厨房的光线,示意顾叔来点夜宵,单方面原谅了他昨天的嘴欠:“沾你的光,吃点夜宵。”
顾君之没动,也没有开口,身上紧绷的情绪在她出现的时候已经平息,只是不想动。
顾管家见状,衡量一瞬,急忙为夫人上夜宵。
顾叔的夜宵十分丰富,丝毫不担心喂胖了顾先生。
郁初北真饿,她也是饿醒的,一开始顾君之没回来,她有些担心的睡不好,但身体状况在这里,不一会她就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也怕他出问题,没睡一会又醒了。
郁初北一个人吃了一个鲜香的灌汤包,还不见顾君之过来,只能抬头看向他:“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较劲呢,你说说我怀着孕,好心情的等你回来,你先把我训一顿,换成你你能痛快了。”
“……”
郁初北见他还不吭声,叹口气,改成哄:“好了,我不该跟你小题大做好了吧,你说这些都是为我好,为了督促我进步,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错怪你了好不好?别生气了,现在才回来饿了吧,过来吃饭。”
顾君之看过去,锋利的眼眸残留着未完全散去的戾气。
郁初北看见了:“你是不是在瞪我,你离我那么远,我也看不见啊,你离我近点,近距离瞪我,让我感受到你对我恨铁不成钢的鞭挞。”
顾君之瞬间不想搭理她了,甚至为自己昨天一天莫名奇妙的不悦嗤之以鼻!
顾君之起身。
郁初北见状,赶紧放下又咬了一半的包子:“你干嘛!不吃饭了!”
“洗澡。”声音沙哑,透着不耐。
郁初北点点头,风尘仆仆的是该洗一洗再吃饭。
郁初北趁这个空档叫来顾管家,询问他顾君之今天一天的动向。
顾君之将杀人放火换了一个文明的词汇润了一下,其他的事无巨细的说了。
郁初北咬一口包子,喝一口红枣牛奶:“他天天挺有雅兴,喜欢晚上乌黑麻漆的做运动。”
顾管家陪着笑:“晚上容易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