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薄夜白,虽然身为当事人,偏是异常平静,没有恐慌,害怕,无措,等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他的反应,仿佛司空见惯,明显不是一朝一夕。
“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白司瘾压下心中思绪,止不住这么一问。
跟着脑海,盘桓刚才种种,像是猜到一点原因:“之所以,你言语伤人,生生逼走薇儿,是不想……让她知道,你已经病入膏肓?”
听着这一猜测,薄夜白好不容易,止住了继续咳血,看着鲜血染脏了的抱枕,眸心微微一动。
旋即,有那么一点无奈,把抱枕放了回去,随手要拿纸巾。
只是纸巾摆放的位置,就在白司瘾方向。
莫名的,白司瘾先他一步,帮着拿起了纸巾,递在了他的手上。
然后,再看着男人,甚是慢条斯理,擦干净了唇上鲜血,肯定自己猜想的同时,又是十分不解:“如果真是这样,你何必再回白家?之前,你离开的时候,她找了你整整一夜……”
话顿,虽然有些残忍的自私,还是开了口继续:“只要,你消失的彻底,她可能痛苦,一时忘不掉。但是久而久之,总能慢慢放下……”
不同的是,迟薇必然怀着愧疚,觉得因着自己订婚,才会失去薄夜白。
久而久之,放下归放下,也会形成心结。
这么一想,似乎一下子说得通,白司瘾落在薄夜白身上的目光,逐渐缓和一些:“之所以,你回到这里,是因为了解薇儿。你知道,她用情至深,你突然不告而别,她一定百般寻找,不得到你的下落,永远不会死心……”
诚然,迟薇先前不就求着自己,寻找薄夜白的踪迹。
不止如此,她还打算回到帝都,亲自寻找薄夜白。
用情至深?
听着白司瘾形容,薄夜白眸心一凉,氤氲着危险的清雾……不,不够,还不够,远远地不够!
她对于他的感情,纵是称得上深刻,但是依然有所保留。
因此,即便他死去,她或许一生记着他,却不排除可能……遇上其他男人,继续嫁人!
一如白司瘾,就是一个可能,而他……必须斩断这一可能!
他不可能让她嫁人,躺在他人身下,绽放极致的美好。
生前,不会,死后……亦如是。
至于刚刚,他没有让她留下,不告诉她自己咳血……其中的原因,纯属不想少女看到自己,咳血不堪的模样。
毕竟,她是娇气的孩子,万一不小心吓坏,总是不好的。
“薄夜白,你是想让薇儿恨你,然后一点点忘了你。”
恰在这时,白司瘾确定猜测,神色满是复杂。
倒是没想到,薄夜白看着凉薄,危险,神秘,但是在感情上,这么无微不至,处处替着迟薇着想。
一时间,对于薄夜白感观,不由发生改变。
只是莫名的,白司瘾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尽管,表面看着猜测,正是这样无疑。
偏偏,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
直至,薄夜白进入浴室,冲走了带血的纸巾,不留什么痕迹,跟着清洗了一番。
再出来,淡淡一瞥白司瘾,既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白二少,剩下的时间,我和迟薇之间,还请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