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在。”
下意识的,迟安好应声,带着点点欢喜。
“充当第三者,不可怕。可怕的是……自认理所当然,寻找拙劣借口,毫无半点羞耻!”
鲜少的,薄夜白亲口训斥一人,以着通俗,恶意,冰冷的字眼。
如果说上一刻,迟安好还在满心欢喜,仿佛置身天堂……那么这一刻,利刃插在心脏,浑身一下子僵硬,重重跌入地狱!
“大哥哥……”
惨白着容颜,迟安好又是一唤,绵绵密密疼痛,从心底……甚至灵魂深处,开始不断蔓延,近乎扩散到血液,凝固了所有。
“你曾经,接受不了自己身世,不懂为什么要是第三者的女儿,深感委屈,茫然,无助。”
那是六年前,两人初初相遇,迟安好才一知道,关于自己的身世,一时接受不了,从机场哭着逃离。
然后,闯入一座庄园,人间芳菲四月天,刚下过雨的午后,樱花如雪粉白,纷纷落了一地。
就在樱花树下,她邂逅了薄夜白,独一无二的大哥哥,得到一定的安慰。
从此,她把他放在了心上,妥善安放,细心珍藏,永远不忘。
“我说过,任何人的出生,无法自主选择,这不是你的罪过……”
彼时,薄夜白神色淡淡,语气也是凉薄无温。
时间在变,所有人都在变,唯有他。
仿佛一如昨日,停在六年前,依然风华绝代,令人一眼沉沦。
偏偏,他一开口,夹杂着残忍,不留半点温柔慈悲,把她刺的鲜血淋漓:“只是终究,你活成了你的母亲,如同第三者的存在。”
“我没有!”
立刻,迟安好身子僵硬,克制不住反驳,尖锐而又发颤。
片刻,无视脑海乱糟糟,一遍遍呢喃:“我没有,真的没有,大哥哥……我爱你,我只是爱你!因为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错……”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是我唯一爱的人啊!你不可以这么说我……”
从小到大,面对任何人嘲笑,鄙夷,不屑,迟安好早已习惯,不把别人放在心上。
唯有薄夜白,他一字一字,就像一剑一剑,刻在她的心头,疼痛不自省。
迟安好的凄然,薄夜白尽收眼底,却也无动于衷,默然平添一句:“今晚上一事,不止是你,错的……更是我!”
是他,一贯自负,认为任何事情,尽在掌控当中。
不料,发生意外,酿成了苦果。
算着时间,该是再过不久,就能够得出结论,最后的结论……他的孩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失去还是留住!
心生害怕,从而一时逃避,却是人在这里,心在外面。
视线微微一转,暂时离开迟安好,落在白明江身上,掠过一侧白司谦:“杯中下药一事,这点不重要。”
杯中动了手脚,许是白家人担心,中途会出差错,下药分量极大。
多多少少,还是造成一些影响,只是不重要……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察觉,之所以喝下,全是将计就计,为了设局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