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相识将近二十载,虽然两人日常,一贯打打闹闹,只是感情存在心底。
早在迟薇心里,就把白司瘾当成朋友,亲人,兄长……当初,第二次订婚,就是同着白司瘾,因为一心想嫁霍庭深,故意一手策划,毁了那桩婚事。
还记得,白司瘾当时,说不出的生气,此后两三年,关系陷入僵硬。
这一次,两人二次订婚,为了迟、白两家公司,总算冰释前嫌,不想再有什么假结婚,连累白司瘾名声。
以后,他总是要娶妻子,不能存在污点,对于他的妻子,亦是不够公平。
这种一己之私,要不得!
“薇儿,你不愿意假结婚,如此下去……待着未婚生子,必然受尽冷嘲热讽!”
有时候,流言蜚语要比现实利刃,更加令人畏惧。
它能完全把人摧毁,直至万劫不复!
眼看着,白司瘾十分担忧,迟薇思绪一转,下意识一回:“白司瘾,孩子的爸爸,他还活着呢!这些问题,该他解决才是……”
话还未落,迟薇想到什么,神色微微一僵,低头绞着手指,萌生一抹焦灼,胡乱改口一句:“我意思是说,距离孩子出生,还有一段时间!总有解决办法的……”
听着少女提及薄夜白,白司瘾联想不久前,车上一番交谈。
【娶她为妻,逼着她守一辈子的活寡,从此……我生,她记着我,我死,她亦然记着我。】
【她表面上孩子气,实际上偏执成性!若我死前,不许她再嫁人,她多半余生数年,守着我的墓碑度过……】
【如果,她嫁我为妻,踏入薄家大门,这就是宿命。生,是薄家的人,死,是薄家的魂……】
……
谁也不曾想到,男人那么公子无双,思想却已腐朽,透着入骨的黑暗。
蓦地,白司瘾态度一冷:“就算,他是孩子的爸爸,你们也不能结婚!”
尽管不清楚,薄夜白患有什么重病,还剩多少时日……然而,凭着薄家那一点,不知所谓封建破规矩,就该离得远远的!
丈夫死,妻子必须守寡至死,这算什么?
白司瘾才不舍得,捧在手心的小公主,陷入那种境况!
迟薇疑惑一怔,抬头满是讶然:“……什么?”
原以为,该是自己听错,又听白司瘾十分郑重,重申一遍:“薇儿,你不嫁我,没关系!只是不论是谁,唯独不能是薄夜白……”
对此,迟薇沉默一下,有点无从回答。
见状,白司瘾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少女,薄夜白早已咳血,病得十分严重,可能活不了太久。
便见少女,微微回过神,有点不是滋味一回:“和他结婚?我从来没有想过……”
说这话时,少女坐在病床上,双腿往上一收,以着婴儿姿态,环膝枕在上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他养还是我养。我甚至不知道,对于我……他可曾,有过一点爱情?”
“所以,和他结婚,这件事……太过遥远,几乎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