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岳熵等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当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实质化……
岳熵对于这个难以解开的谜,只能靠猜测推理,这种不确定性叫他心中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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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和我平常一直在说的一个道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把人生巨大的喜悦或者是痛苦都称之为“能力”。越是大的情绪波动,才能产生更大的“能力”,而这个能力如何使用,全凭个人的意志。我们不应该去压制怨气与怨念,而要去引导他们……”
岳熵想起所锦平时一直向他解释的见解……
半个月后,岳熵身着一身薄衫,便赶去看望被囚的所锦。
一切如常。
只是,她一直背对着他。
岳熵看见她用手指头在硬结的土地上描描画画。
她的指甲尖锐无比……
她的四肢与身体肌肉高度发达虽然还是原来的身躯,但现在所锦的身躯却是可以阻挡千军万马的……
力大无穷,痛觉尽失。
她的身体体质越来越有骨王的凶暴影子了……
她已经初见异化的端倪……
“公子可以多穿一点衣服,这样冷的天气不宜出门……”
半个月来,岳熵听见所锦的第一句话,便明白她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异化。”
她还是她……还是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温暖的女子……
这一点让他幸慰。
“外面的局势是不是让公子很为难……”
岳熵心中一悲,只能轻道一句:“对不起……”
毕竟,他如今所参与的行动无异于在屠杀她的族人……
她一瞬默然,但很快就开口:“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真的只能消灭他们换取和平吗……”
“善恶之殊,如火与水不能相容……”
所锦在岳熵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善恶?公子认为何为善?何为恶?公子当初认为怨奴没有灵智,无知不明事理,判为无可救药的恶,如今怨奴们已经有了思想,为何公子不能像当初怜悯我一般怜悯他们……”
岳熵第一次觉得不可思议。
他从小到大,从上任一直到如今,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
作为天道主,他是公正而明理的,但如今有一位平凡女子告诉他:他错了……
他第一次发现平和温柔的她,竟也有如此犀利,具有反抗性的一面……
这样的所锦,让他刮目相看。
“怨奴伤害了太多的人……罪过不能饶恕。”
“伤害了百姓的怨奴已经得到应有的制裁,为什么还要连同着屠杀全族呢……难道一个百姓犯罪便要诛连千万百姓吗……公子可以把我当兽一般相看,但求公子把怨奴当做人一样看待!求公子恩准!”
所锦跪了下来,额头叩地……
额头叩地的掷地有声让岳熵心中一滞。
所锦这次似乎不再轻易妥协……
“无数百姓的心声是除尽怨奴,天道主必须顺从民意。”
“天道主如果是持真理的,民心自然顺服,顺从民意难道是对百姓百依百顺?是对百姓惟命是从?”
“公子,怨奴难道不是民吗!”
“……”
岳熵第一次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