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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鸷鸟的眼一样的锐利……
如秋天的雾一样的孤落……
都已化为乌有……
只剩下七分灰冷,三分迟滞。
祁烨忽而抱紧了她,那样的力度,带着歉意。
“把你的恨发泄在我身上。”
“滚开!”
天烬总是她的半路杀出的黑马英雄。
两千年了,这一点,总归没有变。
但所锦已经少了那份感动。
————
祁烨与天烬争斗着。
被无视的所锦便乐得清闲。
她走出房来,在宽阔的庭院里选择了一条长廊,轻轻走着。
没有叶子的树干,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曳着,垂头丧气的站立在两旁,树干之间,便是蜿蜒绵长的长廊。
长廊又叫画廊,长廊很长,一眼望不到头,长廊的顶有二百七十三个五彩间隔,每个间隔里都画着五彩的画。
这每一间的横涧上画着人物、花草、风景,在这几千幅画中,没有那两幅是相同的。
每幅画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
传说,在一个安静的清晨,空中云雾迷茫,你穿着尽显妖娆的旗袍路过长廊,长廊在雾气中显得十分幽静。走进长廊,你会在云雾中偶尔看见一点绿色。
倚著阑干弄柳条,你抚摸着枝条,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秋天似的凉爽。
这时,如果,你转头看见了,一个向你半跪着求婚的男人,你一定要抓住他,因为,他会作为你的心上人,伴你终身。
传说终是传说。
现在已是正午时分,没有雾;也因为正处秋天,没有春天的绿色;所锦也没有身着衬出身段的旗袍,只是穿着一件厚重的裙袍……
但她面前,确实半跪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没有穿着这个繁华年代普遍贵公子喜欢的装束:墨色的缎子衣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他仅着一身长衫,但男人像白杨树一样高挑挺秀的身材中,让他的雅致,清逸,一分不少。
“还好,还能猜中,你会来这里。”
眼前笑容颇有点风流的少年,正是已久不见的裴风,只是那笑容里少了太多的佻达明媚,笑过之后,便又是一副冷峻严肃的表情。
“但也只能算知你半分,我以为我早已看透你的心……”
裴风声音里有一丝沮丧,他错过她,太多太多的……
秘密。
“我并没有什么好了解的,闲人一个罢了,公子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
也许可以去做一些正事。
所锦对裴风,心中也是埋怨的,但尖锐的话,终是不愿说出口,并且依旧如故地尊称公子。
对裴风,她依旧敬重。
所锦将裴风扶了起来,他有些气息不稳,显然已经久跪多日。
“公子下次莫再伤身坏体了,也许以前我会动容,但如今只觉得公子失了几分理智。”
走过漫长时光的回望,总是带着一种冷静的思考,那是经历人情世故之后,脑海里对于人生里程的重新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