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还真以为这跟棍子确实那么重,没人笑话他。
林朔这会儿看着贺云长,这其实也是他干儿子,目光就很忧郁。
猎门总魁首对贺家传承是知根知底的,明白这就是一根白蜡杆子。
他不知道台上的贺永昌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反正他自己觉得,要么这个干儿子脑子出了问题,要么是昆仑学院的教学方向出了问题。
无论哪一样,这都不是什么好事。
贺云长不仅仅是他的干儿子,还是他暗中看好的大女婿,林映雪未来的夫婿。
结果看到这一幕,林朔就暗暗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贺云长是不知道猎门总魁首想法的,这会儿演得特别认真,看台和擂台这几步路,他走了得有小一分钟。
而贺永昌教育孩子的方式,显然跟林朔不一样,林朔是该嫌弃就嫌弃,该打击就打击,老贺不这样。
这位父亲还挺配合儿子的,赶紧走到台边,郑重其实地把棍子接了过来,搞得好像分量有多压手似的,最后叮嘱一声:“累坏了吧,回去喝口水。”
擂台另一边,章进双刀在手,等得都快睡着了。
他看着贺云长回去的背影,目光也很忧郁,心想这都是家大人惯的,这孩子以后恐怕是废了。
章进轻声说道:“贺哥,实在不行,你先娶个嫂子,然后再要一个吧。”
章进这话就损到根子上了,贺永昌丧妻已久一直未娶,儿子是他心里的宝贝疙瘩。
于是贺永昌把棍子在手里攥紧了,似笑非笑地看着章进:“小章,十招之内,你必下擂台。”
“这话我叔都说不出口。”章进晃了晃脑袋,手中双刀转了一圈,“来吧!”
章进话音刚落,就觉得心头警兆骤生。
他心中有数,刚才那句话其实就是在激贺永昌出手,手中双刀赶紧往自己胸口一架。
“咄!”
白蜡杆子点了在刀背上,手上一股巨力传来,章进身不由己,往后退了五步。
面对这种情况,章进心中并不慌乱。
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双刀想要施展开,本来就要靠走位,脚下步法必须灵便,人也要动起来。
两年前在昆仑山跟林朔一战,章进输在了单刀和双刀的选择上,因此知耻而后勇,马头双刀如今愈发精通。
既然选择了双刀对敌,那就双刀到底,所以现在被逼退几步,并不是坏事,因为两人都已经动起来了。
动态对敌,本就是双刀所长。
章进脚下顺势一错步,身子往旁挪了两米,然后反手一刀撩上去。
结果这一刀撩到半道上,刀背又被白蜡杆子点了一下。
“咄”地一声,章进脚下步子又拿不稳了,往后退了三步。
三步拿稳了重心,章进刚要错步,来不及了,这根白蜡杆子如影随形,又点过来了。
于是他只能用刀一架,再被逼退了三步。
如此往复,九招之后,章进接乱不断地后退,最后只觉得一脚踏空。
而面前这根齐眉棍,这下并不是往前点了,而是从上至下,往下砸的。
章进只能举刀一架,然后一只脚还踩在擂台上,另一只脚却已经踏在了擂台外,这个擂台并不高,此时章进的双脚就跟上楼梯似的。
双方攻防就此结束,贺永昌单手持棍,看着已经出界的章进:
“正好十招。”
看台上的观众先是愣了一两秒,随后陡然间掌声雷动!
虽然这一切发生太快,大伙儿都没怎么看明白,不过结果显然已经出来了。
贺家家主,赢了。
林朔身边,秦高远轻声问道:“林叔,什么情况,怎么结束得这么快啊?”
刁灵雁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章进居然……输了?”
林朔看了刁灵雁一眼,先劝了一句:“观战要中立,不要有什么感情偏向,否则心态容易崩。”
刁灵雁微微一怔,说道:“我哪儿有什么感情偏向嘛,林总魁首你不要乱说话。”
林朔笑了笑,没再理会这女人,而是对秦高远说道:“两人要是空手对敌,其实相差无几,而光是比兵刃,也差不多。
可问题是,白猿母子棍对上马头双刀,斗得主要不是兵刃,而是脚下的步法。
章家的单刀和双刀,对脚步的要求是截然相反的,一个要求落地生根,另一个要求四方游走。
章进是单刀的童子功,所以哪怕后来双刀也练得很勤,自幼形成的习惯还是很难改的。
这个小缺陷平时看不出来,可在同级对手的较量中,这就显出来了。
老贺脚下的步子,比他强不少,再加上他这套棍法独树一帜的发力方式,章进一旦第一招没抢到先手,这就翻不了盘。”
“这就是擂台的关系嘛。”刁灵雁在一旁嘀咕道,“章进体力那么好,打下去肯定能翻过来的,就是你们这擂台设得太小了。”
林朔看了牧门总魁首一眼,笑道:“你再大声点,我听不到。”
刁灵雁自知失言,脸上微微一红,低着头闷声不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