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位才配得上那样的男子,你呀,且等着去吧。”
两个小宫女嬉嬉笑笑,最后相互挠痒痒,又聊起了其他的事。
而楚君澜笔尖落在白纸上,已经晕出很大一个墨团,有水滴落在纸上,她随手一摸脸,摸到满手湿。
景鸿帝这里正在用红枣莲子羹,淑贵妃翘着兰花指端着白瓷小碗,一面捻着调羹,一面偷眼观察景鸿帝的神色。
景鸿帝垂着头半晌没动,忽然就调羹丢在了白瓷碗里,安静的屋内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皇上?这是怎么了?”淑贵妃放下白瓷碗,柔声道,“可是臣妾预备的羹您用的不可口?”
“李德方。”景鸿帝摆开淑贵妃殷勤伸过来的手,往外吩咐道,“去看看那个兔崽子饿死了没有!”
“是,奴婢这就去。”李德方听出景鸿帝声音之中压抑的愤怒,赶忙快步往御书房的方向赶去。
这两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小宫人们清扫的及时,地上已经扫的露出了方砖的本色,萧煦依旧穿着入宫当天的那一身黑貂绒大氅,细看便能看出貂绒上挂着零星的水珠子,在阳光下晃眼。
“世子。”李德方无奈地道,“世子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您这般自苦,皇上心里又如何会好受?”
他整日里跟在皇上的身边服侍,最是知道皇上的心思,恭亲王世子在这里不吃不喝了多少天,皇上就有多少天心神不宁。
可是皇上金口玉言,既已下旨,便不可能再改变了。
“多谢李公公。”萧煦俊脸上生了胡茬,头发也凌乱,整个人苍白又狼狈,只有一双眼中燃着熊熊的火苗,那是他对楚君澜绝不放弃的热忱。
见萧煦不为所动,李德方回身吩咐道:“还冷着做什么,快给世子爷端一碗热汤来。”
门前守着的小内侍忙点头,快步去端热汤。
萧煦却摇摇头道:“不必麻烦了。”
“世子爷,您声音都沙哑了,您早前身子有病,世子妃废了多少力气好容易给您调养好了,您若是自个儿不爱惜,可不是让世子妃也伤心吗?”
想起楚君澜为了给自己解毒吃的苦,想起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楚君澜对他的不离不弃,萧煦的眼圈红了。
他五天粒米未进,一直跪在冰天雪地里,此时面色惨白,越发显得他红红的眼圈有几分病态,甚至让人看了觉得心惊。
“我的身子是她治好的,若是没有她了,我要此身何用?”
“您不能这么说啊,您还要为皇上尽忠呢。 ”
小内侍将热汤小心翼翼的端了过来,李德方接过去,弯腰亲自递给萧煦:“世子爷,您喝一口吧,人是铁饭是钢,您五天了水都不喝一口,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萧煦摇头,那热汤在冬日里弥漫出的热气在他面前形成了一片白雾。
隔着雾气再看他,他身上那种凌厉骇人的气势弱了许多,像是哭了一样。
“世子爷,您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楚氏的事,皇上已经是开恩了,您不能为难皇上,也为难您自己啊。”
萧煦闭上眼,沙哑道:“多谢李公公的好意了。只是皇上不见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
“你不放弃,又能如何呢?”忽然传来的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让萧煦猛然抬起头。
淑贵妃披着紫狐裘的大氅,头上戴着紫狐皮嵌珍珠的卧兔儿,妆容精致的面庞上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樱唇含丹一般,容光焕发、精致明艳。
“本宫也劝劝你,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萧煦跪在原地,抬头看着淑贵妃,随着她的走近,这样一跪一站的二人对视时,跪着的自然就显出弱势。
见淑贵妃到了跟前,李德方赶紧行礼退下,将此处留给了二人,还有小太监不知死活探头探脑的,被李德方恨恨地一瞪眼就给吓了回去。
真是看热闹不要命了!
如今世子眼睛都红了,见了淑贵妃,二人之间难道还能好好说话?还不走难道等着被牵累?
淑贵妃低头看着萧煦,眼前浮现的却是当年她的好姐妹徐墨染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
这孽种,倒是继承了他母亲的模样,早知现在他能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年就该趁他是傻子,弄死他!
“世子,皇上说了让你回去。本宫也劝你,省些事吧,”凑近萧煦耳边,以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就算跪死在此处,皇上也不会在乎的,皇上的儿子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奸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