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在魂游天际,反应有些迟钝,动作跟电视电影里面的慢镜头样。
病床放在病房的左侧,许青川身材高大,挡住照射在病床上的灯光,等云溪转过脸,许青川才发现云溪眼中浮着层雾气。
“哪里不舒服?”
云溪闭上眼睛,动了动夋起层皮的唇,“你让护士先出去。”
“去门外守着。”
护士应了声,退出病房。
“她出去了,有什么话,说吧。”
“我……我又看到宋颜了。”梦里的场景如此真实,真实的好似她亲身经历过一般,船只爆炸时的恐惧如丝线植入灵魂,让她每回忆一次她的灵魂就好似被撕成数片,疼痛在身体中流窜蔓延。
“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很多陌生人的脸,他们跟幽灵样飘在半空中,把我围在中间,对着我哭,对着我笑,对着我怒,对着我吼。我害怕,拼命地跑啊跑,后来有个孩子抓住了我的衣服,他说他叫阳阳,他给我叫……叫……”
妈妈这个称呼对于十九岁的云溪来说太过遥远,她支吾了一会儿人说:“我回头的时候,他微仰着头……”
噩梦中,云溪的精神是紧绷着的,有些细节需要拼命回想,才能被记起。
她的手紧紧的揪住身下的床单,脸痛苦的皱在一起,过度苍白的皮肤上有冷汗流出,因为太过用力,她额头上的伤口再次挣开,染红纱布。
乖乖,她是不想要伤口复原了?
许青川刚要阻止云溪自残式的行为,她缓缓松开被咬的冒出血丝的唇,抖着嗓子艰涩说:“他给我看了挂在他脖子上的吊坠,吊坠里有两张大头贴,我没看清照片,他就消失了在一片熊熊烈火中。紧接着是船只爆炸,火光冲天,我在刺的人眼睛睁不开的火光中看到了宋颜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们双手双脚被绑,然后……”
云溪头痛的似被人拿着斧子劈开般,呼吸逐渐变的急速起来,她脖子上有青筋浮动,那种犹如被人扼住喉咙抵死挣扎的模样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许青川从刚开始像看笑话样,到半信半疑,再到现在的已经被云溪的讲述的事情扯动心神,他激动地握住云溪削瘦的肩膀,“然后呢?”
“血,她们手上全是血……”殷红的血好似会流动,慢慢的朝她靠近,靠近,再靠近,似要钻进她的身体里样。
云溪不敢再回忆,她猛然睁开盛满惊惧和害怕的眼睛,抱住许青川的胳膊。
“你是精神科的专家,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这两天云溪被梦魇缠的快要精神衰弱,她指着脑袋,“是不是这里出问题了?”
“我看你不是脑袋出问题。”许青川好不容易扯出被云溪抠出两个血痕的手,“你这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许青川环视下病房,双手合十,放在身前,突然念念有词,“宋颜,我最多就跟你嘴上放狠话,没对你造成实际上的伤害,什么仇什么怨,你……你去找温二少……呸呸呸,温二少这些年跟行尸走肉样,你去找他,他就解脱了。不如你去找那些害你的人怎样?”
“宋颜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