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回想下说:“宋颜当时穿了件红色羽绒服,杜雪旋是宝石蓝的,她们都带着帽子,头发散落在肩头。宋颜的头发……”
说到这里,云溪梳理下她被冷汗浸染略有些潮湿的头发,“她的头发长度跟我的差不多,当时她被火光映的浑身都成了金色,我不确定她头发有没有烫染。”
三年前,宋颜出事前是从许青川名下的医院离开的,许青川不止一遍看过当天晚上的监控,宋颜和杜雪旋的打扮跟云溪说的一模一样,这事越来越玄乎,许青川又瞄了眼周围。
明明还是那个病房,许青川却觉的空调失去了温度,冷的一逼,他裹紧身上的医生服,想要开溜,可心底的好奇长了手,将他扯了回去。
“阳阳呢,他穿了什么?”
“没留意。”当时云溪的注意力在阳阳手中的吊坠和他那双跟宋颜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上,云溪想了下说:“阳阳是宋颜和温璟的孩子?”
云溪记起飞机玻璃上宋颜画出的孩子的脸说:“阳阳跟温璟长的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你敢说他们不是父子,我跟你急。”
“这你都知道?”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也不想知道。”
脑海中能看到别人短暂的一生,如同亲身经历般,那种感觉有种要把她被撕成两半,一分为二的错觉,那种痛感和混乱不是别人能轻易体会到的。
云溪皱着眉,扯了扯黏在身上的病号服,“你帮我订张机票吧。”
云溪是个无神论者,她坚定自己是精神出了问题。或许,许青川在其它方面是个技术精湛的名医,在精神方面,云溪更加相信给她母亲看诊的医生。
云溪不想再遭受折磨,她要会宛城做治疗。
“你要去哪?”
“打哪来的回哪去。”
“市区里连泉山庄近着呢,用不着机票,等你身体好了,让温二少带着你搭乘他的私人飞机,一天想飞几次,飞几次。”她勾起他的好奇心,现在想回宛城……晚了!
“是温璟用私人飞机把我带到医院的?”
大雪封山,下山路途遥远艰难,在青州,她是一个突兀的闯入者,她没亲人,没有朋友,谁会愿意冒着生病危险带着她下山……
刚才一直困扰云溪的问题,突然间有了答案。
云溪不敢置信。
“能猜出来,说明脑子还有点用。”许青川呲了云溪句,给云溪处理额头上出血的伤口。
云溪这两日一直流汗,汗浸的伤口红肿,比她偷离开医院前要严重一些,许青川又开会碎碎念。
云溪已经做好伤口留疤的准备,许青川的话语对她来说,抨击力度不大,她忍着疼,笑嘻嘻问许青川讨要止疼药。
“自己作的,自己受着。”
“明明就是你们医院保全系统不好,没有及时拦下我。”
云溪跟宋颜一样巧言善辩,许青川在云溪这连连吃瘪,他气不过,加重手上的力道。
“啊……”
云溪痛的尖叫声,病房门恰在此时被推开,云溪循声看向门口,迎上温璟那双湛黑的眸。
云溪眼中含泪,温璟眼神不自觉一黯,视线缓缓移到许青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