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外,宋颜上车,她再次嘱咐许青川,“不许把今晚的事情告诉温璟。”
“一路上你都跟我说三遍了。”再说下去,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许青川没忍住掏了掏耳朵,“我说你是为了不让温二少对夏晚施以援手,还是怕你在他面前丢了形象。”
“形象那东西能吃吗?”
宋颜跟温璟在青州重逢以后,丢人的事情干多了,温璟早已习惯。至于暴力的一面,初见那天夜里,有乞丐欲图不轨,她还击时没有丝毫手软,在温璟的眼中,她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没有必要装。
“只要你不说,你怎样高兴,怎样想。”
“我可以不说,但前提是你不要去招惹乔伯母。”
怎么又扯到这事上来了?
宋颜不说话。
“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会让步的。”许青川重申。
“知道了。”
夏晚这事是瞒不住的,她不说,还有别人说,宋颜丝毫不担心,她坐在后座位上应了声,伸手拿过储物盒中的湿巾,开始擦拭手上和脸上沾染到的鲜血。
她除了微微拧起的秀眉,神态淡定,动作不紧不慢,好似做惯了这种事情,许青川不由得多看了夏晚两眼。
车中没有开内饰灯,外面的月光被树的枝丫分割成无数块,斑驳的光影落在宋颜巴掌大的瓷白脸上,明明是一张人畜的无害的脸,却透着一股清冷和邪气。
许青川只觉的脊背有些冷,又问了次,“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宋颜,还是云溪?”
“你害怕了?”
“笑话,小爷什么时候害怕过?”
许青川切了声,把不自觉缩起的肩头抖开,他可是医生,见惯生死。
“你没做过对不起宋颜的事情……”宋颜故意吓唬许青川,她拖长尾音,“仔细想想,也有对不起过。”
“怎么着,你要替她秋后算账?”
“没啊。”宋颜无辜耸下肩膀,“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当年她被送医,你把她的好胳膊好腿都给打上石膏,向温璟卖惨,结果惨没卖成,你跟宋颜被温璟丢出酒店,在雪地里站了许久……”
“那能怪我吗?”他也是好心,好不好,谁知道乔慕兰会出来捣乱,导致温二少不得不带宋颜去国外,还带她去看什么鬼极光,折腾来,折腾去,就露馅了。
提到那事,许青川心里就发堵,好好地计划,应该是两人互相谅解大团圆结局,非得弄成相看两厌,许青川没好气说:“在雪地里,我把身上的衣服跟鞋子都给她了,我没欠她的。”
“那你把她带到国外后,把她一个手脚被石膏固定的人丢在酒店呢?”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骗我,说生下的是个死胎!”
这辈子,他最讨厌欺骗了!
“不骗你,难道要等着你去跟温璟告密?”
“我是嘴快的人吗?”
“当然是,你的左右脸颊都写着告密两个字。”宋颜的手指从许青川的左右脸颊上,重重点了下。
突然两人纷纷一愣,这就是宋颜和许青川两人以前碰面时的架势,跟两只斗鸡样,斗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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