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景川在前头,轻声说:“现在是回别墅?”
王竞尧没有出声,王景川这样的人心思细密自然是猜出他和林桦之间确实是出问题了,于是就轻声说:“您之前不是总说,太太是要疼爱的,有时不讲理时也要多哄着她一些让着一些。”
王竞尧轻声说:“我是愿意呢,可是有人不愿意领情,昨晚就因为一点儿小事和我闹上别扭了,今天早晨我是伏低作小地哄着她啊,可是人不但不领情还和我说要继续音乐生涯。”
王景川一听就帮着林桦说话:“夫人的大提琴拉得极好,如果这么地退出了是乐迷的损失啊。”
王竞尧睨他一眼:“她这是想继续音乐吗,这是她想和我对着干呢,我不过就是透露了一下王樾以后的规划,她就和我杠上了,又是带着儿子睡客房锁门,又是对我冷暴力喽,景川你都不知道娶个老婆回来就像挑了一个好看的祖宗回来供着,打不得骂不得,说话不能得,还得全部事情顺着她的心意来?你说我值不值?”
他也就是在王景川这样的心腹面前发个牢骚罢了,这样的话旁人是万万不能说的,就是和家里的老太太抱怨一二,大概也是会被老太太骂得狗血淋头。
王景川闻言,笑着:“您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有时又想抢,有了又觉得麻烦,我说您大概就是忙碌的命,不会享受。”
这话其实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是真的就触动了王竞尧,王竞尧听了之后就沉默了,侧了头看着车窗外面。
外面一片漆黑。
过了许久,他才低哑着声音说:“王家的人,注定都是这样吗?”
他的父母,其实也是这样,他母亲出自名门未出嫁时门边都踏破了,可是她选择了当时还是穷小子的老先生,自然,他们是能当与世无争的夫妻的,可是并没有,他母亲和他一样是那么要强,老先生也穷其一生给她争来了荣耀。
王家,就是这样,百年不倒。
他王竞尧也不是眷恋着这位置,但是他身在一天就放不下心。
他拿自己的儿子,和周云琛交换了三十年。
王竞尧心中不好过,王景川也看出来了,不敢打扰他。
许久,王竞尧才低低地开口:“景川,其实我何尝愿意让林桦不高兴,她是我娶回来时就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对待的人,我不能说我对她的爱有多轰轰烈烈,我毕竟不是小伙子了,可是林桦是个好女人值得一辈子幸福,我甚至想着以后退下来还得好好锻炼身体,尽量看着不那么老,尽量陪着她久一点。”
他这么一席话,说得王秘书长鼻子都酸了,“夫人会体会您的心意的。”
“她那个性子,大概是不能了,现在心里一心想着和我对着干呢。”他咬牙切齿地说。
是了,他安排儿子的前程,她就安排她自己,当真是极好。
说归说,王竞尧还是乖乖回家了。
回到家里算是深夜里,大厅里留了灯,有佣人坐着打盹,他一回去就立即站了起来:‘先生回来了。’
王竞尧顺手脱下外套交给她,然后仰了仰头看着楼上的方向:“太太呢?睡了?小少爷现在怎么样?”
他满以为,今天王桦还是和他对着干,会把王樾带到客房里睡,可是佣人却说:“太太今天一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怎么出来,也没有怎么去看小少爷。”
王竞尧皱了眉:“她没有去看?”
“只中午时去看了看,小少爷哭了她想抱过来哄,但是后来又没有,还是交给专业的育儿师去做了。”佣人这样说。
王竞尧听得心脏一阵绞紧,心里挺不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