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颜才轻声说:“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为了气谁,也不是因为别的。就很自然地在一起了,可能……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但我喜欢一个人我不会放手。”
楚慈的心中一痛。
握着手机的手指拽紧,“我明白了。”
楚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楚先生把我忘了吧。”
他们之间,最后什么也没有,那一声哥,也最好不要叫。
楚慈说好。
随即,他挂了电话。
挂完了电话,他有些恍惚……这时,他才真的感觉到,他的小姑娘是真的离他而去了,属于了另一个男人。
他嫉妒得发狂,却找不到理由发作。
他脑子里,全部都是他们亲密的画面,每一帧都像是绵密的针刺进他的心脏般,疼痛。
白荀打球累了,走过来在楚慈身边坐下,拧开一瓶水喝。
楚慈侧头看他,躺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问:“你不在意?”
白荀淡声说:“在意什么?”
“楚颜。”楚慈冷着声音:“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接近她的,为什么这么巧她的骨髓和你匹配,为什么你要当艺人?”
白荀躺着,微微合上眼:“调查过了?”
楚慈手指握紧:“我不允许你欺负她。”
“骨髓确实是移植了,不过不是我,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白荀忽然就坦诚了:“对,我没有得过白血病。在知道她的骨髓和我同学匹配以后,我做了一整套假资料,让她以为是我得病,然后我顺理成章地接近她。”
楚慈磨着细白的牙:“你这个混蛋!”
他一拳就挥了下去。
白荀躲开,冷笑:“我再混蛋也没有你混,对,我是用了手段接近她,甚至是当艺人就是因为为了让她注意到我,可是我再混蛋我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他盯着楚慈:“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楚慈心口剧烈地起伏着,死死地盯着白荀。
白荀轻轻地笑了一下:“卑鄙无耻又怎么样!楚颜是个成熟的女人了,我是在确定她喜欢我之后才碰她的,碰了我就会负责,天王老子也拆不散。”
他终于露出原来的痞气。
楚慈磨着雪白的牙,“难怪!我说你小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原来这小子在毛还没有长全的时候,就盯着楚颜了。
白荀也不怕他怎么样,“现在呢,你要告诉楚颜吗?你先想一想自己能给她什么吧!”
“爱情,还是一个温暖的家庭?”白荀讽刺:“你知道她花了几年才走出来吗,你知道她一个人在英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该知道她以前有多依赖你,可是她越是依赖你戒掉就有多困难,同时你这混蛋就有多残忍。姓楚的,颜颜不是你们楚家捡回来的一只阿猫阿狗,高兴时就哄哄,不高兴了就随手丢弃。”
楚慈死死地盯着白荀,轻轻吐出一句话:“你今天约我打球,故意让我知道的?”
白荀点了一支烟,“对,我故意的,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因为你抢不走。”
“真够卑鄙的。”楚慈冷笑:“明明最爱的是极限运动,明明最喜欢刺激的东西,现在跟着她成天吃素一样,很难受吧?”
现在他才知道,这小子的行程为什么那么满,八成有些时候跑去国外玩比赛了。
白荀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以后危险的我不会碰了。”
因为楚颜,他要陪着她一起的,他玩那些东西不是没有受过伤……从前一个人,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甚至以后还会有孩子。
昨晚,他们就可能会有孩子,楚颜后来也没有说要吃药。
天知道,她在浴室时,他生怕听见她说让他去买药。
白荀这样说,楚慈就死死地盯住他。
许久白荀才很轻很轻地说:“我爱她,很久了……如果你能做得很好我不会介入你们,但是你把她丢了,我花了四年时间才走到她身边,我没有理由放开她。”
他不是伤害她去的,他是要给她幸福的。
楚慈微微合了眼,没有再说话了。
算是,默认了。
白荀忽然就低声说:“抱歉!”
他小时候特别崇拜楚慈,他也承认自己这样是伤害了楚慈,可是在爱情面前,白荀觉得就该六亲不认。
他说完,就离开了。
楚慈盯着他的背影,怔了好久……
晚上六点,白荀换了一套休闲西服去楚颜公司找她,去了之后才发现这里距离楚慈的公司实在是近,在办公室的窗口甚至能看到他们那幢大楼。
他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
然后转身对着还在工作的楚颜说:“还没有好?”
楚颜的脸有些热,唔了一声:“马上就好了。”
他不老实地从后面抱住她,热气喷在她的耳根子后面,声音沙哑透了:“我最近没有吃药,万一有了孩子是没有问题的。”
楚颜轻颤了一下,“我安全期。”
“怪可惜的。”他欠欠地问她:“那什么时候不是安全期?”
楚颜:……
他得寸进尺:“今晚把行李搬到我卧室里,我帮你搬。”
楚颜垂了眸子:“你明天不是就进剧组了?”
“我又请了一周的假。”他捏她的脸:“高兴吧?我觉得过了今天早晨你一定是舍不得我离开了,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在英国时没有把我拿下?”
楚颜没有法子听了,简直是不要脸。
白荀挺开心的,倒是放过她自己到外面去看报纸了。
他年轻,又是知名的明星,公司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姑娘都偷偷地看他,羡慕楚颜得不得了。
看看那修长又结实的腿,看看隐约的匈肌,还有那高挺的鼻子,人间绝品。
办公室里,楚颜本来在忙着的,忽然手就顿了一下。
她想起今天早晨的事情来……
白荀的表现……他的病虽然好了,但一个患过那种病的人也不至于那样生龙活虎吧?简直是人间……
她手抓了抓头发,想继续深究下去,但是又觉得自己多过问以后大概是想扒掉他的皮……忽然她想到他半时吃的药,准备晚上回去看一看。
楚颜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工作了,东西收了一下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自己。
深秋的天气,她穿了黑色薄毛衣,外央一件绛红色的风衣,长发披散在肩上,配了一对珍珠耳钉,看着很有女人味。
她出去,白荀就过来轻揽着她。
楚颜看着他,忽然说:“还是去买一份礼物吧,我自己送的。”
她忽然觉得,不需要避嫌了。
白荀脾气挺好,“行。听你的。”
楚颜笑了笑,给楚长河夫妻买了份礼物,白荀发现那礼物挺讲究的,就是寻常小辈送的,不过名贵一些罢了。
买完了,她又要去挑围巾,一件灰色一件灰黑色的。
白荀心中一动,“没有听人说送礼还送两份儿的。”
楚颜拿着他的卡刷,然后睨他一眼:“这是给你爸妈的,我总不能空着手吧。”
白荀微笑:“挺好。”
虽然只是五六千的东西,但这送法明显就是自己人。
回到车上,他挺自恋地说:“我怎么觉得经过早上,你就被我彻底地征服了呢!”
楚颜头扭到一边去,脸有些热:“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