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子平看到他的动作,瞬间明白,拽着他来到急诊的一个观察室。
“快说,神神秘秘的怎么回事儿?”
薛凡没有隐瞒,抓着屈子平说道:
“我要见公子,有大事儿发生,不能说是什么事儿,反正是人命关天,不知道他会后悔一生的!”
屈子平一怔,没想到薛凡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这些,一时间明白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事儿,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上楼看看,我记得公子在办公室来着,似乎今天没出去,不知这回会儿是否在。”
薛凡点点头,跟着屈子平从急诊的楼梯快速上到三楼,直接来到办公室门前,敲了两声门,房门随即被打开。
朱筠墨站在门前,瞪着眼似乎脸色不好看,看到屈子平堵着门,微微歪头问道:
“你上来干嘛?”
屈子平赶紧让开位置,薛凡凑到近前,赶紧单膝跪地。
“世子,北山出事儿了,小的想要见到公子!”
朱筠墨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将薛凡扶起来,一脸惊讶地说道:
“北山出事儿了,北山能出什么事儿?”
薛凡一脸着急,朱筠墨看出来了,他是想见到周恒才说,一伸手示意薛凡起来。
“赶紧进来说,别站在门口,屈子平去下面看着,别有异动。”
说完门关上,薛凡进来发现周恒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发白,微微闭着眼睛,秀儿小姐正在给他静脉推注着什么药剂,薛凡一时间有些慌了。
朱筠墨抬脚踹在他屁股上,瞪着眼吼道:
“刚才跟火燎腚似得,进来见到周恒了,怎么一个屁都没了?”
薛凡赶紧上前,跪在周恒面前急切地说道:
“公子,北山出事了,白姑娘被几个拿着厂卫令牌的人带走,不过那人还算给面子,没有捆绑,就是找了一辆马车,将白姑娘接走的。”
周恒缓缓张开眼,看向薛凡。
“我已经知道了,剧院的事儿你先照料着,这边我想办法,你先回去吧!”
薛凡跪在地上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一句话,就让自己回去吗?
知道了,是之前知道了,还是知道了白姑娘被带走,这事儿不管了?
“公子......”
朱筠墨一摆手,直接将薛凡拎起来。
“婆婆妈妈的,让你做什么就做好,白卿云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没见到你们公子半死不活的,这就是白姑娘下的药,她不希望自己的事儿影响周恒,懂了吗?
再说,白姑娘我们也不可能不管,你这样急着能帮上忙?”
薛凡点点头,似懂非懂,不过后面的话听明白了,这事儿不是不管,得到这样的讯息就好,他爬起来站好。
“公子和世子放心,我现在就回北山,您放心剧院不会乱的。”
周恒点点头,薛凡走了,周恒看向朱筠墨,朱筠墨明白这是让自己去安抚一下,叹息一声赶紧出去。
不远处站着的庞霄走到近前,“这迷药如此霸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想来这是白卿云的养父看家本事,不然这么多年他们也无法逃脱控制。
周伯爷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一时半刻怕是解不了药劲儿,我先去厂卫那边打听一下,既然没绑着来,说明还是照顾了伯爷的关系。”
周恒伸手拦住庞霄的动作,秀儿的最后一点儿药也推干净了,周恒抬手缓缓摆动。
“别急着打听,我明白白卿云的意思,她是不希望自己的关系,影响陛下对北山对世子和我的看法受到影响,既然她做了这么多,不能让她的心意白费,再说刚抓回去,暂时不会怎么样,先静观其变,一切晚上再说。”
庞霄一怔,随即蹙眉。
“你是想劫大牢,救白卿云出来?”
周恒抬眼看向庞霄,苦笑着说道:
“这里是京城,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即便是刘大哥那时候被俘,我们也是尽力寻找方法,并没有用劫狱的手段。
我只是等一下厂卫那边的讯息,至少她不是被抓走的,而是‘请’过去,还算礼遇,这样如若我们撕破脸那么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庞霄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
“薛凡过来很多人都见到了,我们也不用装作不知道,世子不是跟小方公公熟识,那就让小方公公帮着打听一下,这也不为过,至少知道一些外围打听不到的内容。”
庞霄没有这么乐观,一脸担忧地看向周恒和朱筠墨。
“方华是方纪忠的侄子,你觉得他能帮着你们打听这些?”
朱筠墨一顿,“不能吧,方华跟我们的关系不错,在北山......”
说到后面,朱筠墨也说不下去了,方家就剩下方纪忠和方华两个人,二人算是相依为命,是这世上最后的血脉之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深的关系。
秀儿扶起周恒,拍拍周恒的手臂。
“要不然我进宫,去找太后,让太后帮着过问一下?”
周恒抬眼看向秀儿,秀儿脸上的担忧不做假,一个女人在自己如此担忧另一个女子的时候,她没有恼怒,而是积极帮着想办法,周恒特别感动,一把抓住秀儿的手。
“秀儿我只想帮助白卿云,这和感情无关,你明白吗?从她养父自杀,她去了北山,我就觉得她是北山的一份子,好似亲人,我不希望她出事。”
秀儿朝着周恒笑了一下,没有收回手臂,安抚地说道:
“我明白,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我也不希望白姑娘有事。”
朱筠墨站起来,整理了以下衣衫。
“别说这些了,不试试谁也不知道行不行,我先去找方华,一切试过才知道。”
......
京城一处不起眼的胡同,灰色高墙内四下都是把守的侍卫。
这里是厂卫在京城的据点,朝中没有人不知道,很多人路过都是绕道而行。
院中的一间牢房内,白卿云双手被绑在一张椅子的两侧,双脚也被一对带着铁环的锁链扣着,坐在椅子上。
刘富栋拎着皮鞭站在一侧,踩着面前的一张椅子,他没有坐下,不断摇晃着皮鞭说道:
“伯爷和世子的面子,我们也照顾了,将你从北山带过来也没有为难,我想你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