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去过于跟几个女人计较。
但眼下,这已代表着未来四人在阿修罗族中的地位和领导权,那陈玄丘就必须得争上一争了。
罗睺那等豪杰,其实就是被族规祖训和不想与同族阋墙的想法给害了。
以他当年的神通本领,如果舍得以大魄力加果决的手段,早就一统了阿修罗四部,阿修罗族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他又怎么会身死道消?
陈玄丘对于阿修罗族,可不像本就是出身于阿修罗族,在该族中从小长大的罗睺一样,被太多的原则束缚着,那就洒脱多了。
眼见毗摩芷多罗不语,陈玄丘将臂肘支在腿上,摆了个惬意的坐姿。
陈玄丘继续道:“太古时候,是阿修罗族在三界争得一席之地的最好机会,可惜,因为太过好战,树敌太多,也因为四大部落间不够团结,机会错失了。
外边情形如何,你们早早就被封印在幽冥血海,所以从封神之战开始以后的事,你们不清楚,但那之前的事,你们总该知道吧?那时候,三界就已各有其主了!
因此,如今阿修罗族要出去,数千万子民,得需要多么大的一块领土?这么大的一块领土,就需要从别人口中抢食。这个时候,那就真的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了。“
七音染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正提着一串萄萄吃的欢实。
那是陈玄丘从葫中世界取出,给她的。
而可怜的三位阿修罗女王,是在幽冥血海出生的,她们除了幼年时吃过母亲的奶水,之后的岁月里,全是以那种寡淡无味的血魄结晶为食。
她们甚至不知道七音染吃的是什么,为什么嘴唇濡上了紫色的汁液,为什么她还要吐出咀嚼过的葡萄皮儿和里边的核。
只是,那甜香的味道,已经沁了过来,弄得三位阿修罗女王唾涎都分泌的过多了,生怕陈玄丘看见露了怯,不时悄悄吞咽唾液。
听陈玄丘说到此处,七音染便帮腔笑道:“幽冥血海呢,是冥河老祖的地盘。而冥河老祖,是怕了小丘丘,这才答应谈和的喔。
幽冥界呢,现如今有四方强大势力,除了我,便是幽冥教、冥王、后土三派。这三派,无一例外,不是小丘丘的朋友,便是小丘丘的亲戚。再说人间界,人家间,现在是人王一家独大,强大的修真势力,则有不周山巫人谷、画譬的禽族、四海的龙族、地维秘境的妖族,无一例外,都与小丘丘有交情
。
然后我们再说天界,天界呢,东方飘云世界的东华帝君、西昆仑的西王母、北极星域的九天玄女、金鳌岛上的截教,西方的灵山,也都与小丘丘大有渊源。”七音染笑眯眯地道:“这些势力之间,未必不是大有矛盾,可是与小丘丘,却都大有交情。阿修罗族有他在,这一出去,便朋友遍天下,你们说,他当不当得修罗
第一王?”毗摩芷多罗一听顿时变色,勃然道:“陈玄丘既然有勇有谋,可以为我阿修罗族谋得更好的出路,我们承认、尊重他的东王身份也就是了,什么阿修罗第一王?我
阿修罗一族,从未有过这种称呼!按照祖训,我族素来四王共治,除非修成至尊修罗,方可受我各部拥戴,称阿修罗帝,四部尽皆服从。”
阿修罗族是太古神族,保持着许多古老的制度。
现在阿修罗族的政治体制,类似于女真的“建州各部”。虽然同属一族,实则各行其是。
而如果有人能修成至尊修罗,那就可以一统诸部了,但是四大部落仍旧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有点像满清初期的八旗制度,已经算是相当科学了。
至于更遥远的未来,恐怕当时的阿修罗族智者,也无从揣测,因而没有制定更加缜密的中央集权制度。
思想认识的转变,非一时一日之功,更不是只靠一张嘴巴说说,就能达到的。
因此,务实的陈玄丘,也没想过现在就要她们承诺什么。
他和七音染一唱一和间,已经逼得毗摩芷多罗退让了一步,不仅承认了他的东王身份,而且承认了他在领导阿修罗族重返三界时的“盟主”地位,这就够了。于是,陈玄丘见好就好,笑道:“毗摩殿下所言甚是,只因令出多门,和不存焉,则我阿修罗四部各行其实,势必成为一团散沙,所以今日议事,才要商定一个原
则。不过,但凡有什么事,陈某一定与三位女王共同商议,我们四王,必须多数通过时,方可颂布针对全族的命令,这样如何?”婆雅和萝茜陀各有机心,细一思量,觉得这样一来,不管四部之中,是毗摩势大,还是陈玄丘力强,都要拉拢着她,才能发号施令,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于是
双双点头应允。
毗摩芷多罗也不禁意动,不过想了一想,又道:“那么,如果你我四人,对某一事务两人同意、两人反对时,又该如何决定?”
陈玄丘呆住了,他忽然觉得,八旗一点也不科学,七旗才是真民主啊!
此时,冥河老祖也悄悄在血海之中寻找了五天了。
这几日,他把战死的血神子又重新炼制补足了四亿八千万之数,将它们遍布幽冥血海,可那娲皇始终不曾露出半点气息。
对方在那装死,他便也无可奈何。
可是,时间在一天天过去。
眼看着还有一天,就要失去圣位,伤势已经痊愈大半的娲皇再也忍不住了。
她悄悄从海底的一粒沙砾状态,恢复了本相,想要寻觅到那片冰封结界,不计后果地闯出幽冥血海。
但是,她的身形刚刚恢复,潜隐于血海之中的一个血神子,便发现了她的踪迹,迅速将消息传递给了坐镇血神宫的冥河老祖。冥河老祖大喜,立即驾起业火红莲,向着发现娲皇的所在,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