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着戏,颤抖间略微走高。
陶然一把露出手臂上的几条老伤:“我知道你不信!可这就是你不在的时候,你老婆打的!”
当然不是真的!
这伤口,是上周王树他们霸凌她时,拿教棒抽的。
几天下来,倒是不太疼了,但是淤青未散。
拿着望远镜的陈坚手抖不已,他没看清伤处,但看见了青紫,心头难免一痛,连喉咙都似被人掐住了。
后边马秀珠激动不已,几次想要上来反驳和解释,却都被警察以“不许刺激”为由给挡了出去,叫她憋得只觉能吐出几口血来。她急坏了,再这样下去,再被陈怡这么一路胡说八道地编排下去,她还得被冠上多少帽子?
王树几个也傻眼了。
这一刻,他们充分意识到了陈怡胡说八道的功力。那几道伤,为他们挣了周青青三百块呢,他们当然没忘记。现在陈怡这么信口开河,待会儿会不会更咬死了他们谋杀?
他身后的刘华和谭超也是一个对视,心里慌得一批……
“周青青一个月有几千块的零花钱,可我只有一百块。只有你相信那个女人一视同仁的鬼话。但你知道,我每天都去看奶奶,公交加地铁还得往返,这一百块,坐车都不够啊!
在奶奶跟前,我从来不敢表露我没钱,为了不让奶奶担心,不让奶奶知道我被虐待没有钱,所以我只能去打零工,可我未成年,人家都不敢用我……”
陶然抽着,哭着。
“你每回给我的零花钱,都会莫名其妙不翼而飞。哪怕我藏在房间里,也最多就三天,就找不到了!”
马秀珠又开始跳脚。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偷了你的钱?你年纪小小,怎么这么恶毒呢?”
陶然才不搭理她。
就气死她!就冤枉她!
难不成她还有办法反证?她有证据证明清白?
既然都没有,那便看看大伙儿相信谁吧!
“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发传单的活儿,可挣到的五十块还被那些痞子抢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痞子会知道我挣了五十,我一直想不明白是谁告诉他们的!”
这一次,陶然看向了周青青。
王树几个:“你别胡说,我们没有抢你钱!”
周青青:“你别冤枉我!”
陶然:“我没提你们,你们急什么?不打自招了不是?”
王树:……
周青青:……
“我去变卖我生日礼物得的那几件金器,可人家看我未成年人,不敢收……”
“我想去帮餐馆洗碗,可人家嫌我胖觉得我不灵活……”
“我能做的也就在咱们小区里捡瓶子卖!那收破烂的婆婆看我可怜,每月会多给我几块钱!多亏了她,我才能偶尔给奶奶买点她喜欢吃的糕点!”
“你这样的爸,究竟能帮我什么!你真的管过我吗?”
陶然说着就把自己的裤兜翻了个底朝天,里边就只几个钢镚,从天而降,最后丁零当啷落到了下方水泥地,发出了一阵脆响……
这声响击在陈坚心头,配合周围老师抽气声,同学抽泣声,直叫他心又是一阵钝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