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爷趁机扳倒徐先图的证据呢?”
秦桧沉思片刻,摇摇头道:“我并不打算弹劾徐先图!”
“为何”
王氏惊愕道:“老爷不是一直千方百计弹劾他吗?而且老爷提出的建议他就会反对,大家都在说他和老爷水火不容。”
“这些说法都没有错,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我过去恨不得狠狠一脚把他踹死,但现在我倒希望他继续留在相位上。”
望着妻子一脸愕然的表情,秦桧冷笑一声道:“现在徐先图倒了,得益不是我,而是张浚,天子就想复用他为相,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机会,贬了徐先图,岂不是张浚正好上位。”
王氏点点头,“我明白了,只是便宜徐先图了,当年赵鼎因为折彦质背叛而被彻底贬倒,现在徐先图也背叛了,而且还是儿子,可他却安然无恙,简直.....我都无话可说!”
“不会便宜他的!”
秦桧得意道:“这个把柄我得捏住,关键时刻他敢反对我,我就用此事警告他,不过我还得派人去一趟尉迟县,确定那个县丞是他的儿子才行。”
“老爷派人去了吗?”
“前几天我让何立去了,他做事得力,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王氏点点头,她看了看报纸,又道:“天子看了今天的报纸,会不会又把老爷找去商议对策?”
“应该会,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再对报馆下手?陈庆就等着机会呢!”
这时,院子里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宫里来人了!”
秦桧和王氏对望一眼,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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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一座水榭内,赵构坐在宽大的软椅上,前面的池塘上有一座木结构的舞台,十几名舞姬正在台上翩翩起舞,悠扬的丝竹声萦绕舞台,两边陪坐着他的十几名嫔妃,个个打扮得花团锦簇。
赵构脸色阴沉,他还在想今天的《京报》,西军收复河北,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他着实希望西军征讨河北失败,最好是惨败,但偏偏西军还是赢了,赢了也罢,那为什么不能无声无息,非要闹得天下人皆知,让朝廷的颜面何在?自己的颜面何存?
赵构越想越气,原本悠扬的丝竹声变得格外刺耳,他再也忍不住,忽然怒喝一声,“够了!”
众嫔妃愕然,宦官见情况不妙,连忙叫停了奏乐,舞姬们也停了下来。
赵构重重哼了一声,起身去了自己的内书房,丢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嫔妃。
“陛下恐怕是为中午的《京报》生气吧!”有人小声道。
众女释然,她们都订了《京报》,这是她们了解外界世界的唯一渠道,她们都知道,西军收复了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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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刚到内书房坐下,有宦官禀报,“秦相公求见!”
“宣他觐见!”
赵构也知道秦桧经常出馊主意,偏偏那些馊主意都是他所思所想,这次他还是想听听秦桧的意见。
片刻,秦桧匆匆走进了内书房,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今天休日,还把秦相公找来,打扰相公休息了!”
“陛下不用介怀,到了微臣这个位置,已经无所谓休日了。”
“说得倒也是!”
赵构取过《京报》放在桌上,“今天的报纸秦相公看了吗?”
“微臣看过了,说实话,微臣很生气,整篇文章极尽对陈庆的阿谀奉承,好像收复江山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朕虽然没有出宫,但朕也能猜到。临安的百姓一定在载歌载舞庆祝收复河北,没有错吧!”
秦桧没有吭声,显然是默认了赵构的猜测,赵构忽然暴怒起来,“这个混蛋,简直欺人太甚,他非要不断羞辱朕,来显示他的英明神武?”
“陛下,陈庆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赵构负手冷冷道:“秦相公,难道朕一点反击的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