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景召暂时还不能给她报平安。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可不可靠?”
“从西西戈尔的一个黑手党那里拿到的消息,那人鼻子很灵,不会有错。”岑肆没有说是谁,说多了对商领领不会有好处。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没了。”
蔻里的嘴不好撬,岑肆就知道这么多。
“你吃完了吗?”商领领想快点回华城,她要把消息告诉陆女士。
岑肆重新拿起了筷子:“没有。”
汤这时候上来了。
岑肆先给商领领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盛。
她没再说话,心不在焉地喝着汤。
隔壁一桌坐了两个女孩,一个梨花卷、一个大波浪,她们正在等餐,大波浪在刷手机,梨花卷也在刷手机。
梨花卷突然一惊一乍道:“这不是景老师拍的殡仪馆实录吗?”
梨花卷的声音很大,她手机声音开得也很大,大到商领领能清楚地听到。
这是手机里的声音:女声、外语:“获得第十四届开罗蒂安电影节最佳纪录片的影片是——”
商领领猛地起身,走过去:“不好意思,借我看一下。”
她道完歉,抢了梨花卷的手机。
梨花卷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这人怎么——”
大波浪拉住她,小声地说了句:“她是商Ruby。”
梨花卷这才坐回去,和大波浪面面相觑之后,一齐看向商领领。
大波浪甚至拿出了手机,对准商领领,开了视频。
商领领的注意力都在手机的视频上,那是国外一个颁奖典礼的视频。
颁奖人的外语说得很标准,她重复念道:“获得第十四届开罗蒂安电影节最佳纪录片的影片是——HuaxingFuneralHome。”
女颁奖人的搭档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作品摄影师,景召。”
聚光灯转了一圈,回到主持台,大屏幕上没有出现领奖人的脸。
一旁的主持人这时说:很遗憾景召老师没有到现场,不过他录了一段VCR。
镜头再一次转向大屏幕,然后下一秒——
屏幕里却只有一束沧莲。
台下顿时哗然,主持人连忙慌张地看向现场的导演,导演拿着对讲机不知道在说什么,屏幕上依旧只有沧莲,没有景召的VCR。
很显然,这是一次舞台事故。
十秒之后。
主持人道歉:“很抱歉,我们工作人员放错了资料。”
然后是主持人长达三分钟的救场时间,接着进了一首歌。最后,上台领奖的变成了景召的“好友”德鲁克先生。
商领领把手机还给了梨花卷,皱起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谢谢。”
*****
那是四月份的事。
“领领。”
“嗯。”
“我们做一个约定好吗?”
“什么约定?”
一猫一狗在旁边打闹。
商领领躺在景河东新买的摇椅里。
景召在旁边轻轻地帮她摇:“如果我遇到麻烦,不能及时联系你,我就想办法给你送一束沧莲。”
商领领已经知道沧莲的花语:“代表你想我吗?”
“嗯。”景召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什么?”
“我一切安好,勿念。”
颁奖典礼上出现的那束沧莲,是景召在给商领领报平安。
一切安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