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她发起了高烧。
她都佩服自己那股打不死的劲儿,晕晕乎乎地摸到手机,打给商请冬。
“喂。”
他还接她的电话,想来是因为他姐姐的话,要对关山山好点。
“我病了。”她夸大其词,“要病死了。”
商请冬十分冷静专业:“叫救护车。”
她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感觉要哭了:“你就是医生啊,你不可以来救救我吗?”
不等他答复,她立刻挂掉了电话,然后拖着半死的身体去把客厅的灯打开,门也打开,爬回床上,自暴自弃地想:死了算了,反正没人在乎。
*****
“关山山。”
“关山山。”
“……”
她睁开眼,灯光很刺眼,没有几秒就把她的眼睛弄红了。商请冬还是来了。
她烧到了三十九度。
“把药吃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商请冬居然给她喂药了。
她含笑吃下,吃完药厚脸皮地拽住商请冬的袖子:“请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商请冬把她的手拿开,放进被子里:“知道。”
他不会知道的,她有多喜欢多喜欢他。十二岁那年,是他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他是她濒死时抓住的那块浮木。
她昏昏沉沉地睡去,然后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开了一个蛋糕店,问商请冬蛋糕好不好吃,他用手挖了一小块喂到她嘴边:“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梦里他们在阳台晾衣服,他说:“我们养一盆秋海棠吧。”
梦里他们一起看电视,她吐槽女主角的演技:“比莪差远了。”
他把剥好的橘子分她一半。
梦里他给她做冰花煎饺。
梦里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在教女儿作业,阳台的秋海棠开花了。
……
她醒来时,日上三竿,商请冬还没走,厨房温着一锅白米粥。她呆呆愣愣地傻站着,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商请冬拿起外套:“我走了。”
“商请冬。”她喊住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走到他面前,“我有一个超能力,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
“我可以预知未来。”她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我们会相爱,会结婚,你会给我做饭。”
商请冬用看病人的眼神看了她几秒,然后拿起放在玄关柜上的电子体温计。
体温计在她脑袋上滴了一下,显示:三十七度九。
“药不能停。”商请冬说。
她笑了。
没关系,独角戏也没关系,一辈子很长,她可以等,等商请冬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