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轻叹道:“以前会,现在不会。因为现在若还为这点芝麻小事生气,不用多久就会被活活气死。”
“怎么会?”王闰之貌似很惊讶道。
秦朝懒得去捅穿,想了想道:“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武功高了,眼力、耳力强了,所见所闻多了,少见都变常见了,如果每见一次都生一次气,那一天得生多少次气!加上比这更令人生气的还数不胜数,还这么一直禁不住生气的话,那得气成什么样子去?”
王闰之道:“难怪道友越来越喜欢宅在家!只这一件徒儿,”发现说快了,又说漏了嘴,改口道:“我都受不了,那些个数不胜数,就算能忍受得了,心里也难免不痛快。”
秦朝道:“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原因。我在外面玩的时候同样疯狂过,但那样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以前真是很有趣,现在不会了。”
听到‘玩泥巴’三个字从秦朝嘴里冒出,王闰之忍不住笑了。
秦朝道:“往事不堪回首。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起点,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王闰之道:“毒蛇还越来越多,道友却越来越用不着。”
秦朝道:“蜈蚣之王最多都不嫌多,毒蛇之王最少都不嫌少。蜈蚣和蛇全身是宝,最普通都药用价值极高,不亏本。你本就无须亲力亲为,多培养几个亲信不好吗?不管是穷苦人家的丫头,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人都难免有落难的时候,只这京城里就多得是,正好救下来,相互帮忙。有了‘蜈蚣山’和‘毒蛇山谷’,这一切不都方便多了吗!但别忙着收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王闰之迟疑道:“那你对我们夫妇,怎么一见面就那么信任?”
秦朝笑道:“你们不早就有经过无数考验,还用得着我担心?”
王闰之笑道:“既执着于规矩,又不拘泥于规矩,灵活变通。”
语气一转道:“正月十六,开封府赦免了一批女犯人,有几个无家可归,前来投奔,我正为怎么安置她们头痛。现在好了。道友随便开一下口,便解决了我心中一个大难题。”
秦朝笑道:“她们中间不会有个星宿派弟子吧!”
王闰之道:“是有一个沾了点边,除擅长溜须拍马外,本事稀松平常得很。”
秦朝见王闰之很不以为然,提醒道:“星宿派弟子武功是不怎么样,但毒功厉害,害人不择手段,防不胜防。最好多看几本星宿派的毒功,知已知彼。防范于未然。”
突然伸出右手,道:“如果那女犯想和你握手,你握不握?”不等王闰之回答,又道:“你一握。便落入她手里,任其宰割,因为她手里藏了根毒针,上面擦了巨毒。”
王闰之心中一寒。暗道:“这一招虽然简单,早被用烂了,但确实防不胜防。”想了一会儿。道:“徒儿只好不给她机会接触。”
秦朝道:“那还只是小玩意。比如说上次,丐帮差点全军覆没,就是中了西夏一品堂的毒药‘悲酥清风’,无色无味,却能像花香般在空气中传播,一闻即倒,防不胜防。”
王闰之脸色一白,颤声道:“这要落在一般人眼里,丐帮众多高手都防不住,那不是天下无敌了吗?我知道不是,‘冰火双极’都不能,却不妨多弄几根毒针‘冰火双极’。”
秦朝开玩笑道:“随便卖几根,双清就富了。”
哈哈一笑道:“唐门三老眼红了。”
语气一转道:“毒功是下毒容易解毒难,低成本,高收入。单挑不愁少,群战不愁多,越级挑战最厉害不过。却也是越厉害越稀少罕见,缺陷多多,一怕被水稀释,二怕茶水和解,三怕内功高强,四怕身体免疫力,五怕以毒攻毒……”
随着他这话,王闰之的脸刷一下白了,刷一下红了,阵白阵红,冰火两重天。
秦朝仍左一句攻,右一句守,很快便使王闰之对毒功有了系统而深刻的了解。
只是苦了那张脸,白受三二惊,几度夕阳红。
王闰之虽然很理解秦朝用心良苦,目光中幽怨却阻止不了越收越多。那眼神让秦朝浑身起鸡皮疙瘩,眼皮直跳,很快败下阵来,不敢再说下去。
两人因此沉默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
终于另找了个话题,没谈几句就到了分别回家的时候,王闰之笑嘻嘻地掏出一叠未婚官家小姐的介绍信递给秦朝,小声道:“里面有几个真的很不错,不信可以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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