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你你”
“你什么你。要么按数缴税,要么就去吃牢房,货物没收。”
“我是齐王府的管事,那是齐王的货,你竟然敢没收齐王的货,你胆大包天。”
“就是生不出儿子的那个齐王。”张五郎张口调侃。
“放肆!”押船管事气疯了,行走商海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钞关官员。
张家人了不起吗?
回去后一定要想办法弹劾张家,还有那个定王。
张五郎端起茶杯,“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来,先喝杯茶。还没请教你姓什么?”
“老夫姓张。”
“原来是本家啊!早说嘛,不让你吃牢饭,怎么着也要给你吃香喝辣。”
见对方喝了茶,张五郎继续问道:“你可想清楚,究竟是缴税,还是继续抗税。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你能继续抗税,这样一来,我就能名正言顺扣押这船货物。”
“你不要太过分了,好歹也要给齐王一个面子。”
“你可拉倒吧。你们这船货,拉到京城一倒卖,少说价值一二十万两。我就只抽你三万两千两的税,很贵吗?连个零头都不够。你要是实在拿不出钱来,要不我帮你卖货,最后所得我们五五分成。”
臭不要脸。
“不是我要抗税,而是回去后没法给王爷交代啊。平白少了三万两千两白银,我我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你要是只收个几千两的税,我在账本上动动手脚还能糊弄过去。可是,三万两千两着实太多了。”
“你怕什么啊!齐王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你怕他干什么。而且,我们是正经钞关,正经营生。收了的你税,肯定会给你一份凭证,让你回去交差。来,看看我们的凭证,定王府出具的税收缴纳凭证,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这东西,能保你的性命吧。”
“你真是害死我了。”张管事长吁短叹,心事重重。
张五郎很是嫌弃,“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看在你是本家的份上,本官对你已经足够客气,你可得把握机会啊。换做其他人,本官理都不理,直接关进大牢,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你不一样,你是本官的本家,本官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对了,你们和沿海那帮海商合作多吗?有没有熟悉的海商介绍一个。”
“定王也想做海货?”
“废话!海货赚钱,十倍的利润,谁不想做。”
“我要是介绍海商门路,税钱能不能免了。”
“最多将零头给你抹掉,够意思了吧。”
张管事:“”
有句mmp不知当骂不当骂。
张五郎不做人啊。
“你也知道齐王现在的处境,因为一直生不出嫡子,连个地位高一点的庶子都没有,很是发愁,脾气也变得极坏。要是知道我在你们双河镇码头被抽税三万两,定会震怒。届时,将官司打到御前,对大家都没好处,对不对。”
张五郎当即反驳,“你说的不对。定王说了,他只要钱,打官司别说一起,就算一次来十起官司也不能拦着他收税。
定王穷啊!听过那个传闻吗,定王连三两银子都要找人借。被借钱的那个人就是我。到现在,我的三两银子定王还没还给我。你想想看,这得穷到什么程度。
定王现在整个人都钻到钱眼里,谁敢阻拦他收税,他就和谁死磕。就算是齐王亲至,定王也不会少一文钱的税银。
也就是我大度,肯抹去两千两的零头。你可抓紧机会吧,要是此事惊动了定王,他亲自跑过来问你要税款,三万两千两可是一文钱都抹不掉。”
张管事嘴角抽抽,这叫什么事啊。
堂堂定王殿下死要钱,连基本的体面都不要了。
张五郎又说道:“你也知道少府抠门,还欠着定王将近十万两的安家费。整整十万两啊!这十万两,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定王能怎么办?只能收税啊!你就认了吧!否则到时候就不是三万两千两,而是四万两千两,甚至是五万两。“
“怎么还涨价呢?”
“谁让你们齐王府有钱,定王他嫉妒啊!嫉妒得心头冒火。自然要趁机打劫。”
“定王果真如此不讲究?”
“讲究?再讲究就要喝西北风了。你们齐王吃香喝辣,酒池肉林。我们定王天天吃糠喝稀,你觉着定王心里头能没点想法?有机会宰齐王一顿,定王能手软?”
张管事闻言,一阵哆嗦。
想想那群税兵,凶神恶煞。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税兵都如此凶恶,定王岂不是天生恶霸。
定王如果得知此事,说不定真的会想办法宰齐王府一顿,再狠一点直接找个借口扣船扣货。齐王都没办法,总不能两个藩王开战吧!
只能打官司!
至于元康帝会站在哪边,这就难说了。
张管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里头还在犹豫。
恰在此时,有税兵在门口禀报,“启禀大人,王府那边派了人过来询问,王爷得知有人抗税,而且来头极大。想问问大人,需不需要王府派兵增援。”
张五郎趁机做文章,山“你听见了吧!此事已经惊动了王爷。我这会只要点个头,王府那边一旦派人过来,你一船的货物可就保不住了啊!”
“那你赶紧回复,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缴税?”
张管事连连点头,“缴,我缴税。三万两是不是,我现在就缴税。千万不能惊动定王。”
“行!看在你这般有诚意的份上,王爷那里我替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