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慈点点头,“袁友仁不在了,朝臣们以为自己打赢了这一仗,从今以后众正盈朝。一转眼,陛下又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届时,他们的怒火将前所未有,他们会觉着自己被欺骗被玩弄。君不贤,臣不必忠,或许会发生不堪言的事情。”
张皇后都想为对方鼓掌,真是个厉害的脑瓜子。
她只提了上半句,对方就将下半句给补充完整。
她朝定王刘珩看去,瞧瞧你老婆,多学着点。
刘珩:“”
他捏了捏鼻子,只能说立场不同。其实,他已经试着代入父皇的立场,如果他在那个位置上会怎么做?或许袁友仁该死,但袁友仁做的事情必将继续,不能就此毁灭。
可他,若是代入朝臣的位置,这一切简直不可忍受。
“照此发展下去,父皇和朝臣之间的矛盾,将无可调和。冲突是必然的。母后,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缓解吗?”
“你父皇肯将到手的钱财退还吗?朝臣肯放过袁友仁吗?双方都不肯退后一步,此事没办法缓解。除非”换一个皇帝上位,新的利益分配,才能掩盖存在的矛盾。
未尽之言张皇后不用说,叶慈同刘珩都心知肚明。
目前看来,元康帝的身体还不错,连着几年搞大了三个妃子的肚子。而且,以元康帝目前敛财的疯狂程度来来看,他显然是准备着大干一场。
身体不好的人,光顾着身体,哪有心思大干一场啊!
所以,换一个皇帝,难度很大啊!
除非搞一场兵谏!
可是,谁敢承担兵谏失败的后果?就算兵谏成功,将来秋后算账的时候,带头的人必然不得好死。总而言之,没人愿意出这个头。
除非有着巨大的让人愿意冒着掉脑袋的利益诱惑。
谁来许诺这个利益?
张皇后不想当出头鸟,张家也不会当这个出头鸟。就意味着定王刘珩也不能当出头鸟。
时机不合适啊!
远远不到沸反盈天,民不聊生的地步。
这个时候,但凡有个人站出来振臂一呼,结果都是乱臣贼子的下场。
言下之意,皇权和朝臣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到达沸点,大家都需要继续煎熬。
但,必须做好万一事发的准备。
张皇后对叶慈的表现很满意,于是留小两口在未央宫用午膳。
宫女禀报,薛贵妃请定王和定王妃过去喝茶。
张皇后嗤笑一声,“告诉薛贵妃,本宫要留他们用膳。若是薛贵妃不午睡,倒是可以去她的宫里走一走,喝一杯茶。”
宫女领命而去。
叶慈悄声问刘珩,“我们需要去贵妃宫里拜见吗?之前没听说有这个流程。”
“不是非去不可!母后是正宫皇后,本王是嫡子,按道理无需去其他嫔妃宫中请安。但,其他皇子皇女成亲,按照规矩必须到母后宫中拜见。”
哦!
原来如此!
嫡子就是嫡子,待遇上本就不一样。
“那我们要去薛贵妃那里吗?”
“此事听母后的吩咐。后宫诸事,我们不必参与其中。母后都会解决。”
“你有个好母亲!”叶慈诚心实意感慨道。
刘珩笑了起来。
“你们小两口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小叶子说我有个好母亲。”刘珩就这么愉快地将叶慈出卖了。
叶慈:“”
很想捶对方一拳头。
张皇后很高兴,她大笑出声,“本宫自认为身为一个母亲,还是合格的。老三,你得和叶慈学着点,以后不准同本宫唱反调。”
“儿子以为该唱反调的时候还是要唱,母亲不能阻拦。”
“本宫为何不能阻拦。”
“因为不是什么时候母亲都是对的。”
张皇后:“”
这个逆子,果然从小到大都不可爱。
“本宫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留你用膳。干脆叶慈一个人留下,你爱去哪去哪。”
刘珩才不答应,“那可不行!叶慈是我的人,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母后不能单独扣下她。”
张皇后一脸的哭笑不得,“叶慈,你以后得好好管管他。娶了媳妇忘了娘,胆子越来越大,整日和本宫唱反调。”
叶慈抿唇一笑,“母后和王爷母子情深,相处愉快,羡煞旁人。”
“本宫都快被他气死了,三天两头问本宫要钱。如今你们成亲了,以后缺钱不许问本宫要,没钱找你媳妇去。”
说完,张皇后自个先笑起来。
刘珩“”
他将失去啃老的资格吗?
“我是母后的乖儿子,母后可不能不怪我。”
“滚!要钱没有。不要钱你还是本宫的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