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说服了刘珩。
“若是因为没有送礼,父皇让本王请罪,本王非得呕死不可。如此看来,这份礼非送不可。”
叶慈点头,“想开点。无非一份礼物而已,犯不着生气。”
刘珩苦笑一声,“堂堂皇子,还要讨好一个佞臣。”
“他是佞臣也是权臣,讨好权臣不丢脸。黄公公,本王妃说得可对?”
黄公公:“”
黄公公想死。他只能求救似得朝干爹邓少通邓公公看去。
邓少通轻咳一声,“王妃说得都对。”
然后用眼神教训干儿子黄公公:学着点。王府内外,王妃说了算。
“那么邓公公能否给本王妃些许意见,这份礼究竟该怎么送?”
“陛下给袁大人送重礼,那是陛下对袁大人的爱重。王府送礼,不必如此。老奴以为,比娶妻之礼略少半成,足矣!”
“不谋而合!邓公公果然经验老道。黄公公听见了吗,照着你干爹吩咐的办,略少半成即可。”
“小的遵命!”
黄公公得了吩咐,急忙退下去筹备送礼一事。
袁府!
这几日登门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袁府的管家一边鄙视这帮朝臣,一边又乐滋滋的统计礼单。
等到礼单统计完毕,交给袁友仁过目。
“可有问题?”
“大部分送礼颇重。最少也要多出常规礼单一两成。唯有”
“唯有什么?”
“唯有定王府,并无重礼送上。而是按照规矩减了半成。”
袁友仁一听,呵呵笑起来,“把礼单给本官看看。”
“诺!”管家交上礼单,垂手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袁友仁翻看着礼单,嘴角微微翘起,不知是笑还是怒。
他虽然出身教坊司,但该学的一点都没耽误。凭借他聪明的脑袋,就算是偷学,也学会了一身本事。京城权贵之间如何送礼,他一清二楚。
这份礼单,分明是照着娶妻礼减了半成。
有点意思。
人人都在送他重礼,就连那些骂他的文官都不例外。除却死硬顽固派没有送礼外,就连温首辅也给他送来一份比娶妻礼单略多一成的礼物。
偏偏定王府独树一帜,竟然略减了半成。
“大人,要不要将定王府的礼物退回去?”
“为什么要退回去。本官纳妾,定王府派人送礼,这是心意。”
“可是,定王府送的礼物太薄了一些。吴王府和卫王府,还有几个公主府,可都是送了重礼。”
“大家都送了重礼,无非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指不定背后如何羞辱本官。唯有定王府,本官纳妾,就送纳妾匹配的礼物,这才是送礼该有的样子。”
管家一脸糊涂。
自家大人不计较,反而赞许?
他没听错吧。
“听闻定王妃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自幼背负天煞孤星的骂名,还脱离了家族,却能嫁给定王为妻。本官和她都是靠着自身逆转命运。你说说看,是她厉害些,还是本官厉害些。”
“自然是大人更厉害。”
“为何?”
“定王妃好歹有过家族,还有师父照料,又从青云子那里学了点矿的本事。大人自幼靠着自己一路打拼到现在,定王妃根本没法比。”
“青云子是定王妃的贵人,宫里那位娘娘何尝不是本官的贵人。若非娘娘暗中相助,本官不知道还要蹉跎几年才能得见天颜,才能出人头地。”
袁友仁颇有感慨。
绝美的容颜,忧郁的眼神,管家很是心疼。
“大人受苦了!”
“寻个机会,本官很想会一会这位定王妃。”
“定王妃?不是定王吗?”
“定王也就那样,普普通通一皇子。自古以来像他那样的皇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反倒是这位定王妃,古往今来,可谓是独树一帜。就好比本官,注定是要在史书上记上一笔,供后人猜想。”
袁友仁收起了礼单,今儿他心情不错。发现了一个和他有着相似经历的人,都是从地狱深处一步步爬上来,真有意思。
管家不懂这份有意思。
定王妃有什么值得看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天下间的女人都那个样,关了灯没啥区别。
袁友仁瞧着管家不明白不理解的模样,轻声一笑,“好了,你下去吧!明儿本官要进宫看望昭仪娘娘,记得备好东西。”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