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王妃,你该当何罪。”叶慈厉声呵斥。
高道长冷笑一声,“同道之人,不以俗世身份论高低。要比,就比经书道义,比各自看家本事。”
叶慈嗤笑一声,“亏你年长我这么多,竟然如此不要脸。你也说我年纪轻轻,你好意思同我比?就凭你们这群歪瓜裂枣,有资格同我云霞观弟子比试?愚不可及。单凭开矿一事,你们就远不如我。”
“好生狂妄!”
“青云子晚节不保,怎么收了这么一个狂妄无知的徒弟。”
“想当年云中子何等的谦逊有礼,品性高洁。同出一门,相差怎么这么大。”
“哎,人心不古啊!小小年纪本事没学到,倒是学会了看不起同道中人的本事。”
叶慈听着道士团的议论,“莫要说闲话。就说袁昭仪的病情,若是今日我能救回袁昭仪,尔等是不是甘拜下风,从今以后奉我云霞观为首?”
“等你把人救回来再说吧!”
张皇后也提醒叶慈,“不可冲动行事。事关袁昭仪性命,岂能用来打赌。”
“母后教训的是。只是这群小人,未免欺人太甚。”
高道长讥笑道:“连吴道长都没法子可想,你一个年轻人竟然敢口出狂言。好,就认了你这个赌注,你若是救回袁昭仪,我等从此奉云霞观为首。”
“不可!高道长怎能代吴道长答应此事。”
“无妨!”吴道长出声说道:“若是定王妃果真有办法救回袁昭仪,也是一桩幸事。技不如人,认输也不丢人。”
吴道长嘴上说着认输不丢人,眼神却写着轻蔑二字。
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叶慈怎么可能解决。
一个年轻人,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今日就得栽跟头。
等到叶慈失败,他再出马,届时必能博取陛下的欢心。当然,如果半途袁昭仪人不在了,那都是叶慈的责任,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届时,青云子和云霞观,都将受到叶慈的牵连。
他只需操作一番,引导舆论,从今以后谁还敢说他不如青云子?青云子连徒弟都教不好,凭什么享有那么高的声誉。
全是吹牛!
等到青云子名声一坏,他就是当之无愧当世第一得道之人,说不定还能混个国师来当当。
哈哈哈
想到高兴处,吴道长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脸上带出三分笑意。他就等着看叶慈的笑话。
暗中,他对高道长微微点了点头,那是赞许。
高道长身为马前卒,做得极好。
更好的是,叶慈竟然会主动挑战,简直是天助!
老天爷都站在他这一边,不赢都没天理。
太医们乐得看戏,叶慈赢了,他们解脱。叶慈输了,他们虽然受累好歹不用承担全部责任。有人分担责任,身上的担子立马轻了三斤。
他们都要感谢叶慈,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
叶慈冲动吗?
她不会治病,但她相信师父。
师父的名誉不许任何人败坏,她自己都不行。这帮钦天监道士团明里暗里说了师父不少闲话。过去她不理会,是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今儿,机会就在眼前,对方不来找茬她都要主动找茬。
真当云霞观无人吗?
真以为她当了王妃,就不管云霞观了吗?
开玩笑!
等待是煎熬的。
好在,娟儿一路绿灯开道,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永和宫。
红泥小炉早就准备好了,火也烧旺了。
叶慈亲自盯着煎药,不曾离开半步。
药煎好,过滤药渣,由娟儿一路端着前往寝殿,不曾假手他人。
张皇后问叶慈,“有把握吗?”
“只要药方没问题,我就有把握。”
张皇后诧异,这么有信心,令人意外。
“你的药材,果然有不同之处。”
“都是师父耗费数年苦功,方有这些药材。以后有没有,我都不能保证。”
“若是真能救下袁昭仪,你是首功,谁也抢不走。想要什么,不妨先想好。”
“我要让那群钦天监的道士,统统滚出钦天监。我要让天下道观以云霞观为首!”叶慈早就想好了自己的要求。
张皇后再次错愕,“你确定?”
叶慈郑重点头,“请母后成全。”
“你其实可以要一些更实惠的好处。”
“不,我只要那群道士统统滚出钦天监,休要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叶慈厌恶透了。
她是女子,却不是弱女子。若想欺辱她,不妨先掂一掂自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