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张皇后凑在元康帝耳边轻声问道。
“大家都很担心你,整晚上大家都守着。陛下要是说不出来,不如就用手比划。”
张皇后抓着元康帝的手,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臣子们全都伸长了脖子,想知道元康帝究竟比划了什么。
就听见张黄询问,“陛下是问昏迷了多少天,是吗?”
元康帝的头略微动了动,张皇后揣摩着他的意思,“陛下点一点头,就代表是。点两下头,就代表不是。”
元康帝又点了下头。
张皇后长出一口气,好歹总算可以交流。
她轻声说道:“陛下已经昏迷了四日。三日前定王妃带着保命丹给陛下服下,才唤醒了陛下。”
这个时候,自然要替儿媳妇叶慈表述功劳,莫要让无耻小人趁机作梗。
张皇后说的都是事实,无可指摘。
接着,她又继续说道:“一切都按照陛下之前的布置,由京营护卫行宫和京城的安全。陛下放心,行宫安稳,京城也安慰。三个孩子还都在宗正寺关着,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要安元康帝的心。
果然
此话一出,元康帝的眼神明显舒缓了些许。
这也证明,元康帝的脑子是清醒的,所有的事情他心里头都门清。故而醒来后第一个要事,就是询问行宫和京城的动静,尤其是要确认年长的三个儿子动静。
张皇后又解释道:“陛下出事,众臣担忧,首辅大人做主,请本宫过来坐镇,以安抚人心。陛下莫要怪罪群臣,更不要问罪首辅大人,都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也是为了天下人心着想。”
这就是要提醒元康帝,莫要秋后算账。
她的确没有圣旨,但她有内阁首辅的手令,来到行宫坐镇,稳定人心,此乃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问责。
担着皇后的身份,就做皇后该做的事情,何错之有。
不能因为定王是她的儿子,是皇位竞争者之一,就将她视作包藏祸心之辈。这是毫无道理的。
元康帝盯着章皇后,过了些许时候,才缓缓点头,认可张皇后的说法。
张皇后面色一缓,神情也柔和了几分,“多谢陛下体谅。陛下好需好生将养身体,外母的事情有臣子们操持,陛下可以放心。”
元康帝怎么可能放心。
他现在身体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意味着,他很危险。万一被人架空权势,亦或是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他的生命还能剩下几天?
他了十几年的皇帝,早已经沉迷于权势而无可自拔。让他成为一个空杆皇帝,他受不了,还不如死了算到了。
所以,他一定要活着,好好活着。
不仅要活着,还要将权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望着床榻一侧的方内监,只有方内监最懂他的心意。
果不其然,方内监当即询问,“陛下可是要询问群臣?”
元康帝努力地点了一个头。
方内监当即宣召,“请几位大人上前说话。”
以温首辅为首的内阁成员,齐齐上前,终于能站在床榻前,这是离着元康帝最近的距离。
张皇后没有让出位置,她依旧坐在床边,牢牢守着一个皇后该有的权柄和位置。绝不能因为元康帝要和群臣商议国事就让出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的话,全程都由方内监代替,张皇后只作壁上观。
元康帝询问行宫,询问京城,询问臣子,询问勋贵武将无非就是怕大权旁落,担心有人起了贼心,并且下令加强了行宫同京城的的防卫,京城实施戒严令。
与此同时,撤换调防了好几个京营大将,又另外选派了城防卫指挥使。
一系列调动,为的就是将大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以防任何人在他病重之时,行非常之事。
太医已经提醒数次,不可劳累,要静养,元康帝却置之不理。
张皇后也不劝解。
朝臣们想劝解,可刚一出口,就被元康帝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直到最后,元康帝才问起韩婕妤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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