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白云观上下诛杀,只是处死他一人,已经是格外开恩。”
“处死吴道长本宫没有意见。”张太后手里头拿着一串平安珠,拨弄着。
她神情平和,缓缓说道:“但是,凌迟处死未免太过残忍,不如改为斩首。”
开成帝刘珩蹙眉,他不能理解。
他很意外,母后为何要替吴道长说情。据他所知,母后同吴道长之间并无交情,来往都很少。
莫非是有人在母后耳边胡说八道。
“朕很好奇,母后为何要为吴道长张目?按理说,就凭吴道长做下的那些事情,将他五马分尸都不过分。只是凌迟处死,已经是开恩。”
张太后眉眼微动,“区区一点小事情你也要和本宫争执吗?无非是改个方式处死吴道长,并非让你放过他。”
“朕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理由够不够?”张太后动了火气。
开成帝刘珩却摇头,“这个理由不够,无法说服朕。朕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在母后耳边咬舌根子,竟然要替吴道长说情。还请母后实言相告。”
开成帝刘珩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今儿不把话说清楚,他不会退让半步。
张太后第一次感受到亲儿子当皇帝之后的强势顽固,一时间她适应不了,还愣了一会。
她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这是她的儿子啊,过去在她面前哭闹恳求的儿子,唯独不曾强势过。
那个位置果然能改变人。
这才半年多的时间,她的儿子已经初露帝王的霸气和威严。再过一两年,恐怕更不得了。
届时,她要是有点什么要求,岂不是
张太后皱起眉头,心情不太美妙。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依旧难以平静接受。
说到底,她还幻想着儿子如同过去那般,只是以儿子的身份尊重她,而不是以帝王的身份同她谈判。
她自嘲一笑,“罢了,本宫就实话告诉你。的确有人到本宫跟前求情,希望能改判斩首。凌迟处死太过残忍,只会显得陛下小肚鸡肠。本宫也认为这话很有道理。”
“是谁在母后跟前胡说八道?”开成帝刘珩开口就是要杀人的样子。
竟然敢背着他,挑唆母后,此人该死。
张太后全身放松,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此人是白云观的风云子,是个得道高人。本宫听他讲经,颇受启发。”
开成帝刘珩蹙眉,“白云观上下都已经下了诏狱。这个风云子为何能逃脱金吾卫?”
“金吾卫上门抓人的时候,风云子正巧不在。后来他回了京城,托人联系本宫,本宫报下他,陛下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同本宫翻脸吧。”
张太后似笑非笑,显然是胸有成竹。
问题的关键在于吴道长,而不是风云子。为了一个风云子,母子翻脸大可不必。这也是张太后的底气所在。
开成帝刘珩笑了起来,“母后的长乐宫果然是铁板一块。”
这宫里头多了一个人,他身为帝王,竟然被瞒在鼓里这么长时间。
看来,内廷后宫,有必要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清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