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
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只要上山,就肯定会发现那顶帐篷和留在那里的驯鹿。他唯一不知道的,只是对方接下来是会在帐篷里布下陷阱坐享其成,还是会继续摸上山解决蕾吉卡姐弟罢了。
想到这里,他缓缓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躲在一颗松树下面再次取出雪橇车,先把那件套头的鹿皮袍子穿好,随后又去下雪橇车上的那张驯鹿皮。
收起雪橇车重新回到那片茂密的灌木里面,卫燃小心翼翼的铺好了柔软的鹿皮毯子,随后趴在上面,取出步枪瞄准了山坡的方向。
一时间,这山上山下,山南山北却都安静下来,没有枪声,没有爆炸声,更没有一丝丝的火光灯光,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一分钟,两分钟,一小时,两个小时。即便有鹿皮毯子和袍子的帮助,卫燃仍旧觉得双脚冷的刺痛难耐,但他却根本就不敢动哪怕一下。 “轰1
也就在他快熬不住的时候,半山腰的帐篷处,却猛的炸开了一颗不知道从哪飞来的手榴弹!
见状,卫燃立刻换上视野更加宽广的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寻找着对方所在的位置。可这不看还好,一看却发现,尤里竟然从山顶冒头看了下来!
要遭!
卫燃暗道不妙,紧跟着却听身侧不过百米远的位置猛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艹!
卫燃立刻收了望远镜,抄起手边的步枪小心的往前爬了半米,一点点的调转了瞄准方向。
渐渐的,他看到了从一颗松树下伸出来的小半截枪管,那枪管上,还绑着些松针。
顺着枪管往后看,那些被积雪压弯的松枝却挡住了他的所有视线,让他根本就分不清持枪的人到底在不在里面。
将嘴缩进袍子的领口换了口气儿,卫燃却根本不敢看山顶的风向,生怕一个分心被对方跑了。
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山的背面突兀的传来了一声枪响,紧跟着便是隐约可闻的手枪连连开火的声音。
或许是被这枪声引诱,终于,那个从树下探出来的枪管动了,一个穿着白色雪地服的人影缓缓爬了出来,拎着枪径直走向了那顶刚刚被炸毁的帐篷所在的方向。
“砰1
等待了许久的卫燃终于扣动了扳机,准确的命中了对方左边的肩膀!
“砰1紧随而至的第二枪过后,他又打中了对方的另一边肩膀。
“砰1
第三枪命中了对方的一条大腿,卫燃也在对方的惨叫声中,立刻往后退着缩了回去,躲在树后面举起望远镜看向了山顶的方向。
万幸,他并没看到尤里的尸体。
将望远镜对准了那个危险的狙击手扫了一眼,卫燃再次后退缓缓离开了这里,接着树木的掩护,一点点的爬到了对方刚刚藏身的位置。
刚一进去,他便是一愣,这里面不但铺着厚实的松针,而且就连其中一个空投箱都被搬了过来,只不过这个箱子里装着的,除了那部电台之外,却只有那支被卫燃逃命时丢弃的索米冲锋枪和配套的几个弹鼓乃至步枪、冲锋枪的子弹,外加几铁箱的手榴弹以及TNT。
稍作思索,卫燃缓缓爬离了这里,随后摸出个缴获来的方盒子手电筒,打开蓝色滤光片开启电源丢进了刚刚树窝子里。
随后,他竟然大大方方的站起身,迈步走向了那个仍在惨叫的狙击手。
等离着近了,他只看了一眼对方脚上那双华丽拉普兰高筒靴就知道,这位八成是个芬兰人。
“你是芬兰人?”
卫燃走到对方的身旁一屁股坐下来,一边脱掉对方脚上的靴子一边用芬兰语问道。
“你怎么知道?”对方冷着脸,强忍着疼痛问道。
“靴子”
卫燃说着,已经脱掉了脚上缴获来的德国伞兵靴,穿进对方的靴子里试了试。万幸,这鞋子大小刚刚好。他也不客气,将第二支靴子也脱下来换到了自己的脚上。
这玩意儿可比苏联的毡靴以及德国的伞兵靴要暖和多了,而且这双白色的高筒靴可不同于之前他穿过的廉价版,区别在于靴筒的最上边还翻折着一圈带毛的软皮子。
可别小看这么点区别,如果把这一圈皮子上翻再绑紧自带的皮绳,这几乎就是一双专门为了在深厚的积雪里行走使用的过膝长靴。
“你们苏联人都是强盗”这名狙击手一脸嘲讽的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不过总比加入档位军强得多。”
卫燃说着,从对方的手指头上撸下来一枚档位军戒指顺手戴在了自己的手指头上,“不问你别的,说说你刚刚怎么让那颗手榴弹那么久才爆炸的?告诉我,换你死的痛快点怎么样?”
“绑在驯鹿的鹿角上”这名狙击手说完,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砰1
卫燃取出纳甘转轮手枪,干脆的给对方眉心来了一枪,随后取下他肩上背着的索米冲锋枪和那支险些要了自己命的SVT38,穿着抢来的靴子,心急火燎的以最快的速度爬往了山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