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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巨大的生灵!?
要知道,真龙应当已经死去了才对,祂呈现的应该就是本体的大小,不存在法相变换的概念。
如此巨大的生灵,若是吞吐天地的能量,岂不是一口气便能吸干一片星域!?
即便宇宙广袤无垠,可这般威严雄壮的生灵在其中遨游,真的能承受得住其生前浩荡的出行?
已经不知过去多少万年,可这具真龙的躯体依旧像是充满了生机,龙鳞散发着刺目的金光,威严的气息让陆晨几乎有想要叩首的冲动。
尽管距离还很远,但这匍匐在地上的生灵实在太大了,那种压迫感,令人喘息都困难。
但这不是陆晨抬手让后方几人停下的原因,他不让众人进入这片山谷,是因为他感知到了游离在天地间的无形杀机。
他在踏入山谷的一瞬间,就觉得通体冰凉,像是被什么东西扫了过去,死神在吹拂自己的脖颈,寒意直透骨髓。
若是那道杀念针对自己,他根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别进来!这里有东西!”
陆晨大喊,同时也告知现代的绘梨衣,不要妄动。
可实际上,现代的绘梨衣正一脸无辜呢。
其他几人站在谷口,没有迈步,也没有人问陆晨为什么没事。
都走到这里了,除却墨雨可能心中还会有些其他想法,千雪和冷月是全面相信陆晨的。
陆晨本就不是爱独吞好处的人,何况方才陆晨汗毛直竖的样子,他们也都看到了。
站在一线天的出口处,几人仰望观摩真龙的遗骸,林山河激动到不能自已,“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传说中的生灵,原来真的有!真的有!”
没有人怀疑这无边龙影的真实性,那种威严,那种霸道,那种即便死去仍旧长存的至尊气息,令人颤栗。
祂曾经是这片星空的主宰,君临于万灵之上!
陆晨感觉到了血脉的躁动,虚空中有声音似乎在召唤着他,他再次看到了神之秘血突破时才会有的那些幻象。
可这些幻象又在不断的割裂,耳畔出现龙吟之声。
“队长!”
身后传来千雪的大喊声,让陆晨的神识清明一瞬。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体表在膨胀,像是要炸开一般,体内的血脉在沸腾,神之秘血和其下位的龙血,原本融洽相处的两种血脉,竟然开始了厮杀。
神之秘血霸道而暴虐,龙血威严而又恢弘,并且在此地有着愈战愈勇,想要反客为主的意思。
陆晨只觉得自己的本源在被不断的搅动,一身修为都运转不畅了,他想要退回山谷内,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前行。
像是血脉被操控了,进而身体也被影响。
他唯一还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神魂,可他不想放弃自己的肉身,以他如今的修为境界,神魂不灭,就不算陨落,但丢弃了自己的肉身,那就相当于丢弃了自己千锤百炼的武神躯、丢弃了自己的血统。
所谓滴血再生,他也要有血才行,可他此时肉身上连一滴血都不受自己操控了。
陆晨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朝上方飞去,一直飞过了如山的真龙躯体,他在空中以神魂传音,“千雪,带大家在谷口待命,不要进来,这里有杀念,没有龙血和秘血的话,会被杀念击杀,只有一种也不行,会被另一道针对。”
可实际上他面色阴沉,因为像他同时拥有两种血统,却发生了血统不受操控的情况,被拉扯着不由自主。
直到飞向更高的星空,陆晨才看清了些真龙的遗骸,其每一片鳞片都足以锻造帝兵,血肉中蕴含的生机能量,若是吞服后,足以令星宙级强者炸开。
飞过了真龙遗骸的身躯上部,陆晨才发现,这尊真龙是以盘曲的姿态坐化的,而在它环绕的中心,是一处巨大的战场。
之所以将其判断为战场,是因为陆晨看到大地上有着数不清的沟壑,其中残存的杀意即便过去悠久的岁月,也令人心颤。
在靠近古战场的中央时,陆晨的身躯更是快要濒临爆炸,两种血脉的争斗,最后还是以神之秘血的绝对优势胜出,毕竟他的秘血层次要更高。
可神之秘血在镇压叛军后,竟有要将其彻底诛杀的意思,想将真龙血脉彻底排出陆晨的体内,这下陆晨可急了。
且不说以如此暴烈的方式去除一种血脉,他的本源会被伤到什么程度,会留下大道裂痕,单说他如今的实力,武神躯内潜在的加持,可是有很多龙血的功劳的。
比如化为被动的不动明王、金刚等技能,若是没了龙血,他的属性会一落千丈。
就在陆晨强行运转武帝经,想要镇压体内血脉的战争时,他看到了古战场中央的两道身影。
一者身披黑袍,腰佩漆黑古刀,面容看不真切,披头散发,身材高大伟岸,那股已经化为实质的煞气在周身缠绕,只是看一眼,就令人心惊胆战。
就陆晨而言,他一般看到这种气质的人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甚至还会觉得有些好感,认为是同道中人。
可他这次却也感到了来自灵魂的颤栗,只是和男人对视了一眼,他就险些神魂崩碎,被那股要寂灭宇宙般的煞气给压垮。
而另一道身影,则是一位身穿紫金长裙的女子,同样看不清容貌,那女子身材妖娆,浑身带着一股威严至极的气质,同样,陆晨只是与其对视了一眼,就感觉心脏要停滞,整个人的生命气机要寂灭。
但就在陆晨神魂及肉身都要支撑不住时,那两种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量同时撤去了,像是斗争获得了暂时的妥协。
陆晨的视野重新清晰,才看清了场中的情况。
身披黑袍的配刀男子站在那里,单手向前做一个下压的动作,而那名身着紫金长裙女子则是盘膝坐地,正对着黑袍男子。
有形的殷红煞气在地面延伸,化为一道圆,将女子圈在里面,似乎是某种阵法压制,男子的那只手盖在虚空,令女子动弹不得。
这似乎是一场对峙,延续了百万,甚至千万年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