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他们所说的那般认定了沈家和太子欺君。
这计不可谓不狠毒。
詹长冬仿佛没听到天庆帝那句嘲讽,只继续说道:
“微臣观四皇子素日行事,实不像是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等问过平远伯后方知是旁人出的主意。”
“太子近来颇得圣意,沈家又得了元辅之位,有人故意在四皇子面前提起薛忱旧事, 说陛下最是介意太子与永昭旧人来往, 借此能拉下沈家和太子,四皇子才会生出这般心思。”
“微臣察觉恐是有人撺掇四皇子借刀杀人,便和靖安伯去锁拿与四皇子说这些的人,谁知去时那人已经死了,灭口的手段跟上次陆弢之死如出一辙。”
天庆帝闻言微眯着眼:“你想说什么?”
詹长冬迟疑了下说道:“微臣只是觉得奇怪,这京畿之中天子脚下,就算行事再隐秘也不可能次次都这般周全,可无论是先前刑部下毒,还是上次墨条出事,亦或是这次薛玲珑的事,每次查到紧要地方就断了线索。”
“伍大人的刑部和靖安伯的兵马司查不到也就算了,可锦麟卫那般厉害居然也屡屡出错,让陆弢死在了他们面前。”
“微臣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每次算计了太子和沈家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连半丝痕迹都不留下。”
詹长冬拱手说道,
“微臣和靖安伯只能查到四皇子,可这次的事势必还有旁人隐在幕后,否则四皇子仓促之下定计,手中关乎太子和薛忱勾结的证据不会那么齐全。”
“若想继续再往下查,恐就不只薛妩一事,此事还需陛下圣裁。”
萧池从头到尾都跟个木桩子似的站在一旁,詹长冬说什么他就只管点头。
等詹长冬说完之后,他才瓮声瓮气地说道:“陛下,平远伯虽然招了,可四皇子还是不肯开口,就连那日偷袭薛诺的那人也咬死不肯招供。”
“臣问过平远伯,他说那人并非是他们安排,还说他们既已打算动阿妩,就没想过要多此一举除了薛诺,反倒像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害死了薛诺嫁祸平远伯他们。”
天庆帝闻言之后脑海里一瞬间就想了很多。
如若老四真是被人挑拨,那暗中动手之人另行让人狙杀薛诺,便是存着一箭双雕的心思。
薛妩事成,沈家、太子自然倒霉。
薛妩事若不成,老四构陷太子、“害死”薛诺,沈家和太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薛诺身上的救驾之功,他对薛诺有那么几分另眼相待,连他恐怕也不会饶了老四。
老四和太子出事,能得了好处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人。
是老三吗?
天庆帝紧拧着眉心想起前几日被他掌嘴的敛郡王,皱眉片刻却是忍不住自己先否了这念头。
老三的确有野心,可他没有这脑子,他身后的成安伯倒是能想到这法子,可是老三才刚解了禁足,皇后还被困在凤翎宫里,连郑家那头也远不如从前。
这个时候就算太子和老四出事也轮不着老三上位,成安伯按理说不会蠢到这个时候让老三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