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左重有些不敢置信,并且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一个能潜伏到特工总部核心位置的暗线,比起一个暴露的金陵市韦更加重要。
这个理由有些冷酷,可隔命不是请客吃饭,那是要掉脑袋的,情报战线同样如此,很多时候必须做一些取舍,尽量保下重要的人。
那么一处情报科长重要吗,当然重要,这个位置可以了解特工总部大部分的机密情报,以及全部一线行动任务,绝对的要害位置。
考虑到这点,孟挺就不太可能是地下党,再说了,预警无需用这么危险的手段,死信箱、电话、甚至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够了。
至于苦肉计,地下党不会故意暴露一个市韦机关,用几个、几十个同志的生命去赌,组织纪律也不允许牺牲同志的生命取信敌人。
取舍是被动。
是保护党的最后办法。
这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通过上面的一番推理,孟挺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一个光说不练的空把式,根本不懂侦察破案,靠着报纸的吹捧成功蒙过了徐恩增。
左重小小失望了一下,要是真的该多好,果党两大特务机关的情报科长全是地下党,这事几十年后一定可以养活不少自媒体号吧。
惊!徐恩增竟然是...
戴春峰说我不如他...
他瞬间想到了几个震惊体,然后摇头驱散了这些奇怪的想法,随手拿起电话,要通了去沪上的长途电话,他得找某个人问问情况。
等待足足三分钟,话筒中的蜂鸣声终于消失,电话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对面的乃是左重的老朋友,特务处华东区区长余醒乐。
许久没有联络,电话接通后两人叙了一会旧,并约好有机会在金陵聚一聚,然后才谈起了正事,左重想深入了解一下孟挺这个人。
毕竟推测归推测,事实需要证据的支撑,华东区在沪上神通广大,定然知道某些档案上没有记载的事,比如对方是不是滥竽充数。
结果余醒乐听到他的问题后笑出了声:“左科长,因为经常去警察厅,我对孟挺还是很熟悉的,此人不是骗子但也没传说的那么神。”
“喔?此话怎讲。”
左重眉毛一跳,这个评价倒有点意思,必须问清楚。
“他破案不靠调查,而是通过漕帮的关系先找犯罪嫌疑人,再倒推寻找证据,最后花点钱找几个文人、记者吹吹牛,名声就出去了。”
余醒乐将详情娓娓道来,语气中带着笑意:“有了名气就不缺钱了嘛,沪上写文明戏的想要用他的故事,至少要给五六百元的费用。”
这小子真特娘的是个人才。
左重忍不住为孟挺的这套骚操作拍案叫绝,没想到啊,几十年前就有人想到了利用舆论捧红自己,还找到了流量变现的最佳途径。
这条途径风险很小,几个臭写小说的怎么跟侦探大队副大队长斗,只能乖乖的掏钱,另外文明戏写的越多,此人的名气就会越大。
最绝的是他没有光明正大地割韭菜,不影响普通百姓的观感,这年月有钱看文明戏的都是小资产阶级,这帮人的钞票不赚白不赚。
生意嘛,不寒碜。
他心中隐隐有了判断,于是笑呵呵说道:“人家现在可是特工总部的情报科长了,手底下管着几百号特工,查个案子闹得满城风雨。”
余醒乐闻言大笑:“哈哈,这很正常,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沪上最有名的一个编剧已经前往金陵,想来孟科长的新故事就要出炉了。”
“那我倒要去捧个场。”
左重说完抬起坐直身子,说起了另一件事:“老余,别说兄弟没有提醒你,你们华东区的人员要加紧训练哪,近期我会下去转一转。”
“下来转一转?”
余醒乐瞬间领悟,本来还很轻松的语气一下子变了:“左科长,我明白了,我立刻对人员的专业技能进行培训,华东区绝不掉链子。”
左重满意笑了,在特务处这种机关,不仅上面要有人,下面也要有人,不然命令到了基层没人执行,地位再高无非是尊泥塑菩萨。
他跟老余同是浙江警官学校教官,合作过几次互相很熟悉,通过对方完全能影响到华东区和最重要的沪上站,这条线要好好经营。
接下来两人又扯了会闲话,等左重笑眯眯的挂掉了电话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然后他的脸色恢复了平静,起身走到门口喊了一声。
“逸君,让古副科长来一趟。”
“是,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