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就会被暂时扣留,等待处置。”
左重点了点头,这套手段跟特务处差不多,效果不错,只是为了调人这么做,是否有点大惊小怪了,为什么不到了金陵再做审查。
一来可以减少工作量,毕竟一处在各地的人员数量不少,全部审查需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只审查抽调的人员,那样就简单多了。
二来可以避免打草惊蛇,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搞甄别,可疑人员要么进入蛰伏状态,要么跑路,徐恩增再蠢,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不太对劲。
左重脑海里升起一个想法,一处这么做不像背景审查,倒像是重要计划前的内部纯洁行动,目的是将一切不稳定因素全部清除掉。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看向自己的副手:“老古,华东区那边最近有什么情况,他们知不知道一处的行动,为什么我没看到情报简报。”
正在看戏的古琦闻言一愣,认真思索了一下回道:“华东区最近在搞人员培训,对军政机关、江湖帮派、租界方面的监控有所放松。
我先前提醒过余醒乐区长,他说这是处座和您的命令,目前清退和转岗了一百多不合格人员,还希望您有机会去华东区检查工作。”
屁的自己的命令,左重暗自冷笑了一声,南斗小组案后,老戴担心日本人在沪上的行动会趋于活跃,让他多关心地方区站的问题。
他便提出了精简人员,提高训练强度增强各地情报人员的战斗力,可是没有让华东区放下手头的工作,这个老余在搞什么鬼名堂。
沪上站乃至华东区是跟日谍战斗的第一线,光训练不工作,岂不是本末倒置,对方又说是按照处座的命令,难道是戴春峰的安排。
左重心中狐疑不定,表面上却说道:“恩,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老古啊,回头提醒他们不要太松懈,小心日本人。”
“好的,科长。”
古琦没当回事,吃了一口火锅点了点头,地方区站的情报组名义上是情报科的下属,可很多事是由戴春峰直接布置,自己管不了。
况且那些区长们、站长们全是鸡鹅巷时期的老人,处座的亲信手下,又是手握权柄的一方诸侯,又怎么会愿意接受情报科的指挥。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处座的权谋之计,除非是有案件需要配合,他很少会主动询问对方的工作执行情况,下面报上来什么就是什么。
左重自然知道内情,之前计划去各地走一走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所谓长官,就是上级管理人员的意思,可是光地位高没任何用处。
当长官的重点在于两个字—管理,他准备趁着督导裁撤人员的机会,打击一批不听话的人,接纳一批愿意合作或者愿意投靠的人。
像北平站站长陈恭澍,华东区区长余醒乐,双方都是老朋友了,裁撤的尺度可以灵活一些,你好我好大家好,关系不用搞那么僵。
反面例子是西北站,据说赵理君和唐枞两个王巴蛋,经常酒后非议某位长官,说什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必须严格执行裁撤标准。
到时候给那位老上司留下十个人就够了,兵不在多在于精嘛,左重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然后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自己一声。
“慎终。”
他连忙回过头,只见戴春峰脚下带风的走了过来,平时无比严肃的大脸上满是笑容,特务们纷纷放下碗筷,一脸紧张的立正问好。
“处座好。”
“哈哈,坐吧。”
老戴微笑着点点头,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继续吃饭,自己走到已经起身的左重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屁股坐到了旁边。
“来人,换个新锅。”
左重对底下人喊了一句,接着不好意思解释道:“老师,大家这段时间很辛苦,学生就自作主张让弟兄们放松放松,酒都是定量的。”
“这种事你拿主意就好。”
戴春峰表现得很大度,说完抬头瞄了一眼情报科大小长官,古琦等人知道两人有机密的话要说,立刻告辞端着餐具去了其它桌子。
见人走了,左重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老师,如果学生没有猜错的话,委员长那里是不是有了决定,大家以后恐怕该叫您局长了。”
“恩,大局已定。”
戴春峰笑眯眯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将酒饮下,又解开领口的纽扣,轻声透露道:“领袖任命我为统计调查局副局长,主持全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