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问情况,医院和药店不能放松,只能等着目标自己露头。
如果你们的人手足够,也可以顺着对方撤离线路倒推,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痕迹是不会说谎的,情报工作本就是不断尝试的过程。”
“多谢左特派员。”
徐恩增对此一点都不意外,没人能靠一堆垃圾就锁定犯人的踪迹,那是话本上的故事,现实之中不可能发生,至少正常人办不到。
他异常亲热地说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吃点,沪上这边西餐不错,我在餐厅存了一瓶法国酒庄的好酒,咱们难得共事,要多多交流。”
“多谢,下次有机会。”
左重笑着谢绝了宴请,随即说道:“徐处长,那左某就先告辞了,有什么新情况及时通知,我们的驻地在公共租界极司菲尔路75号。
现在你我荣辱与共,力气要往一处使才好,万万不可各打各的小算盘,有矛盾也要等抓到地下党之后再说,这是咱们的头等大事。”
“一定,一定。”
徐恩增嬉皮笑脸的应着,至于有几分诚意就很难说了,特工总部与特务处的恩怨,一点不比跟地下党的少,双方要必须倒下一个。
左重忽悠完老徐,缓缓走出客厅,路过天井时用余光观察了一下隔壁,二楼窗台上的茶花开得正盛,看到这幕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中央文库真的搬走了吗,这不重要,只要不落在敌人手里就够了,这对那位同志或许是好事,那么严重的胃病真的该去治一治了。
等到迈出石库门房屋,外面早已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附近居民,他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在微不可闻的苟特务议论声中坐上了汽车。
“回驻地。”
左重靠在后座,闭着眼睛吩咐道,这里可以放心了,希望那两个宣传部同志可以顺利撤离,万一出了问题,沪上地下党就危险了。
不要小瞧宣传工作,西南在白区的工作一半是情报,另一半就是宣传,其负责人掌握了很多重要情报,比如进步文化刊物的位置。
通过这条线入手,能够查出供稿人、印刷地点、分散渠道等众多情况,丢失了宣传舆论阵地,地下党未来的工作会越来越难开展。
“是。”
这时驾驶位上的归有光回了一句,顺着公路向着极司菲尔路开去,没开多远他就看到几辆汽车迎面开来,两边的踏板上站满了人。
“副处长,前面好像是骆马的人,看样子是抓到地下党了,用不用拦下他们问问,或者回去找徐恩增?”归有光降低车速转头问道。
“没事,走吧。”
左重的心沉了下去,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他看了看一闪而过的一处车队,趾高气扬的骆马和两个鼻青脸肿的中年人映入他的眼帘。
看样子被捕人员进行了抵抗,可双拳难敌四手,一处的人再废物对付两个书生总是有把握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及时的离开。
他想不明白,中央文库的事情证明老k的预警渠道很高效,收到电文后,对方当晚就利用彩灯发出了信号,那这两个重要人员呢。
难道是因为文库和宣传部不是一个系统,预警信息还没有传递到,麻烦了,必须向老k通报相关情况,让沪上方面做好应变准备。
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同志,而是敌人的残忍和狡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加之这两个人轻易泄露了真实身份,说明没有经过专业训练。
这两方面综合起来,以左重的经验判断,他们很可能熬不过去,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派这种人来沪上,还是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可想想西南的情况,他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或许只有经历过磨难,那支队伍才可以找到真正的领路人以及正确道路吧。
回到极司菲尔路75号。
左重立刻叫来了何逸君,表情严肃的说道:“向副局长发报,我说你记,用最高密级的电码,发送后销毁底档,这件事只限你知道。”
“是,副处长。”
何逸君举手敬了个礼,拿出纸笔坐到了凳子上,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只怕关联甚大,不然副处长不会这么说。
左重背着手转了转,清了清嗓子说道:“白细胞计划一事,徐恩增擅自行动,导致地下党中央文库逃离,并欲向学生行贿掩盖此事。
卑职本不愿与此等败类同流合污,唯恐徐孤注一掷,彻底破坏后续行动,只得虚以为蛇以待时机成熟,请求指示,学生慎终敬上。”
(补完更,会为盟主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