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偷偷看了看左重,发现左重面色如常又继续说道:“骆马是中央军校第一届宪警班警察组的学员,在校期间表现非常优异。
其中警察学、侦探学、指纹学、统计学,这些专业课业成绩均为甲等,六个月的学习结束进入特工总部工作,加入了顾氏训练班。
在这个训练班,此人颇受姓顾的重视,曾经多次向陈局长推荐其在金陵担任要职,结果徐恩增亲自下令将骆马安排到沪上站锻炼。”
锻炼?
怕是穿小鞋吧。
左重将资料放回档案袋,手指轻轻敲着牛皮纸袋,随后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微亮的夜空,不愧是是夜沪上,霓虹灯光染红了半边天。
尤其是那家闻名全国的百乐门,阔气的搞来了几台大探照灯,将数万流明亮度的灯光从地面打上半空,每秒钟都要烧掉好些电费。
他的眼睛随着那几束显眼的灯光动了动,断然下令:“石振美和骆马的调查必须深入,你找几个鸡鹅巷时期的老兄弟进行贴靠跟踪。
告诉他们携带照相机,跟那两个人见面的可疑人员全部留影,想办法弄清身份,万一被发现了就说是我的命令,不要跟一处硬顶。”
“好的,副处长。”
邬春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外围调查消息容易泄露,跟踪就不同了,以情报科老人的跟踪技术,只要保持好距离,对方发现不了。
左重抱着胳膊站在窗前发着呆,直到座钟铛铛敲响了九次,他将房门关好拿出手机,将宣传部门两位同志被捕的消息发给了老k。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姓名,但是一个宣传部长,一个宣传部的文高官,不是什么小人物,沪上地下党方面应当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事实与他想的一样,一个小时后,沪上法租界与华界的接合地高郎桥,隶属于特科的那座电台再一次收到了来自西南的预警密电。
石库门三层阁,报务员和黑影面面相觑,最近这是怎么了,沪上组织又出事了,刚刚转移了中央文库,这下连宣传部长都被抓了。
“酋长,是不是咱们的内部出问题了,敌人连续两次出动,一次盯上了几个重要机关,一次盯上了重要的干部,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身穿旗袍的中年女报务员摘下耳机,表情有些疑惑和凝重,小声对一个留着口子胡的消瘦男子说道,随即不太确定的补充了一句。
“还有,沪上中央局已经收到了预警信息,那两个同志为什么没有撤退,宣传部长和文高官掌握了很多情报,万一坚持不住.....”
被称为酋长的男人摇摇头:“要相信自己的同志,况且文库的地址是绝密,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久经考验的老隔命。
他们不光有坚定的信仰,跟果党也有血海深仇,绝不可能当叛徒,如果他们有问题,我们早就被苟特务发现了,用不着等到今天。”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上次那封豪密,里面说敌人正在进行一个白细胞计划,目的是向组织进行渗透头,用白细胞慢慢代替红细胞。
所以这些人当中有没有所谓的白细胞,无法确定,对方渗透到了哪一层组织也是未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营救那两个被捕的人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通过这两天的严格审查,红队的人员没出问题,否则党在沪上的行动力量就危险了,造成的损失将会难以估量。
他点燃火柴将电文底档点燃,抬头对电报员说道:“沪上中央局和特科相对独立,预警信息的传递需要一定时间,问题可能出在这。
现在普通联络渠道已经不安全了,你立刻通过电台联络中央局,向对方通报情况,询问那两人为什么没有撤离,其它的不要多说。”
“是。”
报务员再次带上耳机,熟练的转动电台上的旋钮,打开电源开始摁动电键,绿色的发送信号灯不停闪烁,对外一遍遍的发送电波。
许久后她回过头,语气中有些担忧:“没有任何回应,要不要调节成地波联络,这样通讯质量更好、更清晰,短时间之内应当安全。”
短波电台的传播途径有两个,一个是地波,一个是天波,天波就是信号在大气层和地面间反射,优点是距离远,缺点是不够稳定。
地波不受气候影响,传播比较稳定可靠,但在传播过程中,能量被大地不断吸收,因而传播距离不远,容易被电侦设备侦测锁定。
酋长站在她的身后,不假思索道:“用地波联络,明天你和电台转移,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先搬到我那,等局势稳定再做其它打算。”
“好。”
报务员严肃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