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弄堂。
到了这再过一条街就是法租界,只要成功进入此次撤退就成功了,法国人和英国人的矛盾不小,不会让公共租界的巡捕入内执法。
可是刚走了几十米,他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求救声,和几个猥琐男人的调笑声,男人听上去不像是中国人,说着含糊不清的英语。
一面是安全的法租界,一面是正在受辱的同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冒着危险救人,酋长在没有迟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自己参加组织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如果面对这种事坐视不管,那隔命的意义是什么,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地下党员该做的事。
他把荷兰水放进了装眼镜的布袋子里,大步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很快看到了三个印度巡捕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孩拉进角落。
“救命,先生,救命啊。”
女孩见有人过来,立刻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身体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可面对经过专业体能训练的成年男性,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最让她绝望的是,对面那个人好像没有看到这幕,目不斜视的走在路中央,丝毫没有想要管这事的意思,是啊,谁敢得罪巡捕呢。
红头阿三平时就是洋人的狗腿子,民国十四年,他们在英国探长的授意下,公然开枪屠杀手无寸铁的游行人群,打死打伤几十人。
从此之后,很多中国人看到印度巡捕如同老鼠见了猫,宁愿多走几步路,也不愿与其打交道,生怕得罪了这些心狠手辣的苟东西。
“美人,别叫了。”
一个满身酒气的红头阿三松开腰间的左轮手枪,面带不屑的说道:“中国男人都是胆小鬼,没有人能救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另外两个印度巡捕抓着女孩的胳膊,露出了猖狂的笑容,就算有人敢管闲事,他们的武器可不是吃素的,就像几年前的游行那样。
不过终究是在干坏事,这三人没有彻底放松警惕,余光一直观察着路过的中国男人,直到对方走了过去,这才专心对付起女孩来。
那边酋长调整着呼吸,肌肉慢慢的绷紧,在红头三头们转头的一刹那,藏在袖子里的荷兰水滑到了手中,随即身子一拧冲了过去。
撤退途中遇到意外,绝不能开枪或者引发大的声响,必须用最快的时间将敌人击倒,坚硬的玻璃瓶就是最合适和最不显眼的武器。
唯一的问题是碎片落地会有噪音,解决办法是找个结实的袋子包裹它,类似的行动技术不会出现在任何一本书中,全靠经验积累。
酋长和巡捕相距不到三米,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现在一人的身后,高高举起的荷兰水呜的一声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位置。
这个人体骨质最为脆弱的部位,被玻璃瓶猛地向内击打,颞骨随之骨折,脑膜中的动脉受伤,致使血液中断,大脑瞬间缺血缺氧。
当此人无力的松开那个女孩,歪歪扭扭瘫软到地上的时候,罪恶的生命便已宣告结束,特工的搏击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
没有漂亮的招式,没有大开大合的动作,用最犀利的手段攻击最薄弱的环节,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果,效率是其中的核心。
在干掉第一人的下一秒,酋长用臂弯死死的勒住第二个人的脖子,同时全力一蹬双脚抬起,冷静的踹向最后一个试图拔枪的巡捕。
第一脚,铁头皮鞋准确踢到了目标右胳膊中间的肘关节,并发出咔嚓一声,转眼间让此人失去了威胁自身的能力,虽然只是一半。
紧随而来的第二脚,在对方下腹留下一个大脚印,将这个刚刚威胁女孩的巡捕踢飞了出去,看着变形的胳膊,对方想要发出哀嚎。
“嘭”
可惜后脑的一阵剧痛让其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型缓缓从墙上落下,悄无声息地躺在肮脏的地上,两眼无神的看向夜空。
酋长没有管他,接着踹人的反作用力,带着第二个人倒了下去,继续用尽全力控制身下翻着白眼的印度巡捕,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扼...扼...扼...”
红头阿三此刻不光是头上红了,晶状体和眼球结膜也迅速充血发红,一身的力气仿佛潮水般消逝不见,扭曲的面容逐渐变得安详。
被救下的女孩呆坐在地上,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幕,傻傻愣了几秒钟,而后机灵的捂住嘴巴,闭上了眼睛,摸索着向巷子外爬去。
酋长瞥了一眼对方,没有说什么,将三个巡捕身上的武器和现金全部拿走,尽量混淆公共租界巡捕房视线,便起身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