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脸红光的白问之微微弯腰,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丝毫不见几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的桀骜不驯,这是把官┴场混明白了啊。
左重矜持地与他握了握手,转头笑吟吟的跟杨副处长打了声招呼:“老杨啊,金陵一别,差不多年许不见,怎样,听说又要高升了?
有机会你要多提醒提醒老白,不能总低头办事,也要抬头看路嘛,这一次他的手下要抓我的亲友,下次是不是就要抓委座的亲戚呢。”
此言一出,白问之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的冷汗,再次出言道歉,杨副处长也从旁解释,众人表明上嘻嘻哈哈聊了好一会,左重这才松口。
“老白你是自己人,我便多说两句,在陪都当差可以没功劳,但绝不能得罪人,你是我们军统推荐的,出了问题我也要承担责任。
这件事就这样吧,那个警长尽快打发走,由你们警察厅出面给被敲诈的旅客赔偿,下次如果再出现假借反谍勒索的,一律严惩。
对了,听说嫂夫人去年从鲁省老家秘密运回不少土特产,光是运输的卡车就有三辆之多,回头你运两箱送到我那去,不为难吧?”
“不为难,不为难。”
白问之咬着牙回答道,心中暗骂该死的苟特务,果然在监视国府的高级官员,罢了罢了,两箱土特产而已,这个跟头他认栽了。
正事谈完,全程没有说话,一直保持微笑的陌生中年人抬手邀请众人:“诸位长官,请里面入座,我已经让人安排了最好的包间。”
杨副处长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给左重介绍:“左副局长,这位便是冠生园的老板冼先生,他可是民国鼎鼎有名的食品大亨。
冼先生听说您要来,特地找来了手下最好的粤菜名厨负责宴席,我与他是好朋友,现在这个时局生意难做,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
左重看着眼前这个谦逊的中年人,轻轻恩了一声就抬脚走进了酒楼,冼先生却喜上眉梢,赶紧招呼侍应生招待随行的一众人等。
能得到军统局副局长的回应,即使只是一声轻哼,那也足以让某些打秋风的人知难而退了,给杨副处长的那几千法币没有白花。
人群里的左钧眨了眨眼,他知道兄长身居高位,能量很大,但看到冼先生这样的大商家如此小心招待自己等人,还是有些吃惊。
寒暄间,众人来到空无一人的二楼,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包间里,负责保卫的小特务立刻控制住楼梯和窗户,还有人问清厨房位置前去检查。
左重望着表情不太对的弟弟,随口解释了一句:“好了,不是我讲排场,实在是我的工作容易得罪人,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说罢自顾自坐到了上首处,一番谦让后古琦、邬春阳在左右落座,左钧和三位女士在白问之的安排下也坐了下来,酒宴正式开始。
一道道制作精美,香味扑鼻的美味佳肴被端上来,许多坪常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像不要钱一般送到桌上,奢侈程度连程丹莉这个程家大小姐都暗自咋舌。
左重举着快子迟疑了片刻,皱眉问了问白问之:“正值国家苦难之期,委座要求宴席费用不得超过8元,老白,你这有点过了吧?”
“不过分,您放心。”
白问之讨好道:“此次宴请是由我个人出资,绝非公┴款消费,再说了别看这些菜品精美,其实都是样品,价格并不算昂贵,对吧,老冼?”
冼先生面色如常,微笑赞同:“是的,冠生园由沪上搬来山城,也不知是否合本地人的口味,故而我们准备了几桌饭菜供大家品尝。
说到价格嘛,恰好是7元,绝对符合委座定下的标准,左副局长千万不要客气,能得到您的品鉴,是多少店家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我这也是托白厅长和杨副处长的福,方才有机会见到您,如果不是担心影响您的清誉和辜负白厅长的美意,应该由鄙人请客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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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会说话,这就叫会说话。
左重闻了闻面前的鱼翅羹,指着冼老板大笑道:“很好,我喜欢你这个人,以后有什么事联络军统办事处,前提是你自己不犯法。”
冼老板连道不敢,他就是个生意人,要说压┴迫员工之类的资本家惯用操作的确实有,可犯法的事是真不敢干,钱没了能再赚,命没了就是真没了。
见对方表了态,左重也不多说,举起鲜红的红酒面向众人:“来吧,诸位,既然是老白自己请客,咱们就不要客气了嘛,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