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两个罐子里分别取了一部分粉剂,减少被发现的概率。
那么问题来了,偷药者是怎么避开其他人的?
凌三坪先前说过,药房24小时有人值守,还有警卫监督,有人长时间打开冰柜取药,不可能不被发现。
想了想,左重把目光投向了冰柜,如果不是药房内部人员偷的药,那么小偷会不会来自外部?
想从密闭空间内取走一件物品,正门走不了,那就只能是打洞了,偏巧药房又跟围墙离的这么近,确实有这种可能。
“有光,把它给我搬开。”
左重踢了踢脚边的冰柜,然后站到了一边,这么厚的木头加上铅板和锡板有上百斤重,堂堂的军统副局长自然不用干这种粗活。
再说归有光听到命令,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弯腰抱住冰柜底部用力一抬,胳膊上的肌肉暴起,沉重的冰柜便被其挪到了一边。
一道手电的灯柱扫过冰柜后方的北墙,坚固的青砖墙面完好无损,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至少没有一眼可见的洞口。
左重蹲下┴身子转头看了看墙体,又转头看了看冰柜的背板,发现背板异常坪整,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灰尘。
冰柜是法国人留下来的,由于重量的关系很少搬动,在此地摆放了这么多年,有灰尘存在正常。
但他侧过脑袋,透过手电的灯光,敏锐地察觉到背板中间一个直径十几公分的圆形区域灰尘似乎更浅一些。
左重眉头一皱,吸了吸鼻子,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漆味,下一秒他举拳用力砸去,一下子就将背板打出了一个大洞。
归有光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副局长什么时候成武林高手了,随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一寸多厚的硬木板加上铅板、锡板,别说用拳头,就算用斧头都砍不透,反正他是做不到。
“还愣着干什么?去叫人。”
这时左重缓缓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青砖墙面冷声道:“派人封┴锁周边交通,控制附近的住户,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拘捕。
搜捕时小心些,特别是跟药房相邻的这间房子,一定要先排查门后是否有陷阱和诡雷,偷药的人很可能是职业间谍。”
他原本以为偷药者是为了经济利益,现在看来猜错了,能将墙体、冰柜修复得如此完美,动手的必定不是普通人。
何况小偷也没必要费力将现场复原成这样,只有情报行动才需要这么做,目的是尽量拖延军统发现药品被偷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情报人员要偷窃药品,答案很好猜测,要么是有人想要查证盘尼西林的药效,要么是想解析成分进行仿制。
归有光瞬间想明白,点头跑了出去招呼起小特务,很快就有一队人冲出仁心医院,将周遭住户以及行人全部扣了下来。
半小时后,收到消息的邬春阳、归有光带人摸黑赶到,一见面,古琦就向左重汇报针对药房工作人员和警卫的调查结果。
根据总务科的薪水表以及通过对身边人的询问,可以确定这些人的经济、人际交往正常,暂时没发现可疑之处。
一个人选择背叛,总是有原因的,要么是钱,要么是色,要么是权,要么是信仰,找不到因由就代表没有证据。
既然已经知道了偷药是外部作案,又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再将药房的人关起来就有些不妥了,于是左重挥挥手下令放人。
不过他们依然不能走远,随时准备接受审┴查,小偷隔着一堵墙准确的在中间抽屉的后方打出了一个洞,这绝不是巧合。
望着如蒙大赦的特务们,左重沉吟了一下,将大概情况和目前的发现做了个介绍,语气中很是愤怒。
一旁的凌三坪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了,不管怎么说,小偷在他手下眼皮子底下偷走药品是事实。
可对方是怎么办到的呢,药房一直有人,难道就没人听到对方拆墙或者破坏冰柜的声音吗,还是说医院工作人员是一群聋子?
邬春阳和古琦听完则对视一眼,目光之中充斥着怒火,这个小偷不仅是偷药,更是在打他们军统的脸呐!
连自己的医疗基地都能出现这种低级的安全漏洞,外面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徐恩增之流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众人沉默了许久,左重率先迈步离开医院,他倒想看看打洞的到底是什么人,其余人紧随其后,一行人朝着民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