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在徐恩增准备翻身驰骋纵横的瞬间,门外突然有人用力砸门,同时口中大声叫喊,语气十分惶恐。
被坏了兴致的徐副局长火冒三丈,跳下床挺着大肚子快步来到门前,开门后抬手就给了叫喊之人几个大耳刮子。看着捂着腮帮的手下,徐恩增阴着脸将衬衣纽扣扣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叫什么叫,号丧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难道天还能塌下来不成,我坪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的静气。”
半个脸都肿起来的中统特务一跺脚,连哭带喊道:“副局长,和成银行被抄了!”
“什么!
!”
刚刚还说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徐恩增一下子跳了起来,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抓着对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
“是谁抄的!”
“军……军统。”
“什么理由?”
“查抄黑市。”
“左重!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徐恩增听到手下的回答后仰天长啸,那张肥脸上满是杀气,和成银行炒内汇的本金里可是有着他的棺材本啊。
万一这笔钱被军统给黑了,他这几个月等于白干了,不行,这绝对不行,徐恩增当即决定联络银行的股东去军统兴师问罪。
自古以来能开钱庄的,那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和成银行自然也不例外,当时出资的股东不是川康地区的官员就是大户。
这么多地头蛇一起出面,别说一个小小的左重,就算是委座也要认真对待,说不定他还能趁这个机会给军统一个教训。
可不等他开口,中统特务通报了一个更坏消息:“副局长,现在外面都在传是您力主打击黑市,局里接了数个长官来电,他们说………”
小特务看了看面色一会红,一会白的徐恩增,小心翼翼退后了两步这才说道:“他们说让您洗干净p股等着,这事没完。”
“啪~”
这个可怜的家伙虽然退后了两步,但还是没逃得了被打耳光的下场,眼冒金星中另外半张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
收回胳膊的徐恩增此刻表情吓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左重想干什么他一清二楚,这个消息百分之百是对方传出去的。
目的无非是将自己孤立,让那帮股东来对付他,左重啊,左重,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权谋,区区和成银行被关了又怎么样。
徐恩增嘴角微扬,像和成银行这样的合作伙伴他有十几个,现在被抄了一个而已,他完全可以发动其他人向国府申诉。
《军统局为非作歹,迫┴害合法商人》
《戴某某巧┴取豪夺,善长仁翁受难》
刹那间他就想到了好几个新闻标题,此事一出,定能让戴春峰师徒二人颜面扫地、焦头烂额,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静待事情发酵。
黑市上做内汇的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会不知道,要是不想死,那就只有一条路——咬死军统。
差点乐出声的徐恩增瞄了眼委委屈屈的手下皱起眉头:“怎么还不走,莫非要本局长送你不成,赶紧滚,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敲门,小心老子毙了你。”
说完,他关上门看着真丝被下的大姨子,兴奋的搓了搓手,两条浓密的眉毛上下跳跃着,一熘烟钻┴进了被窝。
徐恩增是舒服了,门外的小特务则傻眼了,他还有重要事情没有汇报,除了和成银行,其它经营内汇的银行也被查抄了啊。
小特务将手放到门板上,刚想敲击却想到了徐恩增最后一句话,心里顿时一激灵,又摸了摸肿得老高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不知道此人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后冷笑着离开了徐恩增的住宅,向着中统主任秘书沉东新的宿舍走去。
小人物的杀伤力,有时候比想象的还要大,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在徐恩增沉迷于温柔乡的同时,山城黑市的局势正在朝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
那十多家银行参与非法内汇交易的证据落入了军统手中,包括账本、人证在内的所有线索,全部把幕后黑手指向了徐恩增。
经此一事,徐恩增手中的财富渠道被切断大半,且相关人员也知道了自己被查的原因,徐副局长这次真正做到了天下皆敌。
内汇从业者们疯狂地打探徐恩增的下落,更有领了花红的枪手游荡在中统驻地周边,排着队准备给某人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