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防空部队一笔钱,便可以提前知道敌机的动向。
如此防空部队就有了一笔固定的额外收入,他们拿这些钱联合商人,参加了一些商业活动和投┴机倒把。
几个月下来,上至猪将,下至底层军官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大多数人都在山城买上了房子,过上了奢侈生活。
至于公共防空洞的防空情报问题,根本没有人管,800多个公共防空洞只有10部电话机,够干什么用的。
等到轰炸之后,修理队对通信线路的修复永远先紧着有势有钱的人家来,最后才修公共防空洞的电话线路。
对于求助电话,总机转接也是优先接通有钱人的电话,普通人排队去吧,什么时候轰炸停止了电话就能接通了。
也不是没有人想改变这种情况,中┴央大学等一些学校号召在山城建立无线广播,供传递空袭情况所用。
这本是一个很好的措施,山城百姓闻之欢欣鼓舞,但这事从提出开始到现在几个月了,一直都没有搞成。
因为所有机关都在争无线广播的经手权,这可是一项不小的工程,油水颇丰,谁也不肯放手导致拖延不决。
最终这门“生意”还是被猪将和防空司令部争到了,经费第一期就是14万美元,某人总算是大方了一回。
结果防空司令部拿到这笔钱不是马上动手干,而是拿去经营商业,到万县去买烟叶,卖给山城烟草工厂。
他们又借口首先要解决技术和器材问题,就这样一再拖延,前几天以地区崎区无法解决通讯为由中止了建设。
事实上交通┴部本就拥有相应的技术力量和器材,但因建无线广播的经费不由他们支配,就是不肯拿出来。
经济部、资源委员会也有制造相应器材的设备,出于同样的理由,说什么都不同意为无线广播制造器材。
这正好给了猪将停工的理由,可以说,山城的整个防空系统已经烂透了,完全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与百姓们的惨况相比,官┴员们吃的满嘴流油,说句不客气的话,估计有些人巴不得日本人天天来轰炸。
按理说,这件事军统应当报给某人,但戴春峰将这件事摁了下去,连一个字眼都没向侍从室汇报。
原因很简单,这不是猪将一个人的“买卖”,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在以此牟利,军统不能当这个出头鸟。
这不光是因为官┴场规则,情报工作离不开各个机关的协助,得罪太多的人,很多工作是没办法开展的。
有句话说的很明白,当混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便成为一种罪过.........似这般腐朽,果党不亡,天理难容!
左重默默转身离开窗前,来到屋子中间的桌子旁,从上面拿起了一份标记有绝密的人员档桉,认真看了起来。
“颜少毅,男,39岁,津门人,已婚,家中育有一儿一女,津门北羊大学堂工科毕业,1924年加入果党。
现任军令部一厅第一处中校参议,负责果军所有作战计划及部署的复勘工作,与第一处的处长关系颇佳。
真实身份为日本外务省驻沪上特高课潜伏人员,真实姓名秋元由实,代号“松子”,1913年潜入民国执行任务。
直接接受驻沪领事馆特高课指挥,拥有小型特工电台一部,金陵战败后随军西撤,现居山城兴隆街57号。”
这份档桉详细记载了颜少毅,或者说秋元由实的生坪以及照片,就连隶属和装备都有所记录。
能有这么详细的情报,自然多亏了大日┴本帝国的忠臣义士,外务省的情报专家,驻沪日军值得信赖的朋友,秋园由实的上司,长谷机关的负责人,对华特别委员会左官
——长谷良介阁下。
邬春阳看了看左重手里的档桉,有些不解道:“副座,这不是咱们在金陵时就在监视的日谍吗,您怎么想起来监视他了。
这家伙身边一直有弟兄在盯着,就连沪上给他的密码本都被咱们替换了,他以为自己在跟特高课联络,其实都发给了电讯处。”
那些情报现在就在二处老古的抽屉里放着,日本人给他的命令也由电讯处甄别转发,这种小角色,咱们监视他没有任何意义。”
作为六国饭店行动的参与者和左重的心腹,邬春阳自然晓得长谷良介,对方手下那群鼹鼠的监视工作也由他在负责。
这种已经暴露的间谍情报价值不大,最多是当个鱼饵,看看能引来几条大鱼,秋园由实除了打探情报外,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寻找着策反对象。
这几年已经有两三个汉奸被其说动,这一切都是军统的“指挥”下完成的,情报机构也需要Kpi的嘛,需要时候随时可以拿出来交差。
左重听到邬春阳的话,微微摇头没有说话,蜃鱼计划是绝密,监视秋园由实只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机。
就在这时,军韦会大门里走出了一名便装男子,正是秋园由实,对方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了片刻,叫上一顶山轿消失在热闹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