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由于此人的身份太过重要,卑职怕电话汇报不安全,所以特意过来一趟,接下来要不要抓人或向上峰汇报,请您指示。”
行政院院长的秘书涉谍,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左重也没想到日本人埋在国府的钉子会藏得这么深,不过这种岗位的人员每年都会进行审┴查,以前怎么没查出问题?
但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谁知道警卫里有没有鬼子的耳目,他将邬春阳带到营区内一间宿舍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邬春阳听完面露无奈,解释道:“对方是孔院长今年从财┴政部底层办公人员中提拔的,甄别时经历,档桉,背调都没问题。
考虑到他的位置着实关键,老古当时还专门派人去了对方老家进行外调,上查了三代亲卷的资料,没有发现冒名顶替的迹象。
而且对方在财┴政部表现不错,人际关系很简单,没妻子,没孩子,仅有的几个朋友都是财┴政部职员,思想倾向也很正常。
此人应当是近期被策反的,策反途径和策反人员我们还在调查,我认为摆脱不了酒┴色财气这四个方向,日本人就这么几招。”
左重颔首赞同,如今国府前景不明,很多人就有了其它想法,加上外物诱┴惑,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果党官员投敌叛变的事屡见不鲜。
想了想,他对邬春阳说道:“人绝不能抓,这条线我们得保留下来,局座和委座那里,我自会去汇报,你就不用管了。
等会我给你一份文件,你要想办法让孔院长的秘书看到,注意,文件要以军方名义送出,具体实施步骤你自己去想。
如有必要,我会请局座亲自配合你,局里在山城的眼线、关系网任你调用,完成后立刻通知我,我这边会同步行动。
还有,文件的投放和回收由你一个人负责,不允许旁人经手,情报投放结束再跟一跟对方,尽量把情报小组挖出来。”
邬春阳听完什么也没说,拿到文件立刻离开秘密营地回到局本部,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和谋划后,鱼钩和鱼饵被缓缓投下。
第二天上午。
一份贴有绝密封条和印有军韦会字样的紫色文件袋送到了行政院保密室,送文件的年轻军官要了张回执便转身离开。
随即,这份文件和其他文件被装入一辆小推车中,有人推着它来到了孔院长的办公室,移交给了坐在套间外面的秘书。
本来按照保密守则,绝密文件应当由本人亲自签收,浏览、封存、保管皆有规定程序,不可能这么随意处理。
不过孔院长是什么人,什么地位,说日┴理万机都是轻的,哪有功夫一份份接收文件,也没有人不长眼到打扰对方。
长相清秀的秘书随意记录上签了个名字,摆了摆手将保密室派员打发走,然后按照密级、机关、重要程度将文件分门别类。
做完这些,他抬头看了看挂钟,发现已经过了孔院长往日到达办公室的时间,于是拿起电话给孔公馆打了过去。
作为秘书,要时时刻刻关注上司的日程,如果孔院长有事耽搁了,他必须知道对方在哪,或许需不需要他去陪同。
电话接通后他说明了来电的意图,孔公馆的管家表示军统的戴局长来访,孔院长要晚一些到行政院,其它的照旧。
秘书放下话筒,瞄了瞄手旁的文件袋和上面的《民俄军事合作经费桉》字样,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大门方向,起身将门轻轻反锁。
几个小时过去,姗姗来迟的孔院长不急不忙地处理起公文,并不时让门外秘书调取相关资料,一切跟往常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那份来自军韦会的文件以最快速度被下发到财┴政部,此事也正常,任何军事行动都离不开后勤支持。
下午六点,天色还没有彻底黑透,秘书拎着公文包,经过门卫搜查后走出行政院大门,跟着下班的人群走进了热闹的街巷中。
当晚,一艘停靠在朝天门附近的木制渔船无声驶离码头,来到了江面中间停下,过了许久渔船慢慢靠岸,一道黑影跳下船很快不见踪影。
远处,邬春阳趴在树丛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确定黑影走远后对身旁的小特务低声下令:“通知副局长,信件已投送。”
“是。”
小特务匍匐着爬进黑暗中,衣服擦过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却又迅速被江水奔涌声所淹没,一眨眼的功夫便彻底消失在邬春阳的视线里。
晦暗不明的月光下,残破的城市遥遥传来刺耳的电侦车嚎叫,引来无数犬吠和叫骂,魔┴幻的山城彷若一片野兽出没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