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不管了,继续在纸上算账,等算出好数字后,又跟捡了银子似的偷笑起来。
秦三郎看着她傻乐的模样,笑得不行,抱住她问:“赚了很多?”
顾锦里点头:“嗯,阮大总管看上蛇膏草汁了,说这等东西在东北跟东庆会有很多人抢着要,把我们所有的存货都买走了。”
来西北的路上,她派人沿途找药材,找到了蛇膏草,用蛇膏草汁,加上一定比列的盐水,做出可遏制冻疮痛痒的药来。
秦三郎知道蛇膏草:“这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冬天打仗的时候,有它止住冻疮的痛痒,将士们才能握得住刀。”
又道:“东北跟东庆皆是大寒之地,九月就有可能下雪,要到来年四月冰雪才会彻底消融,小鱼做了个好买卖,会赚大钱的。”
顾锦里听得高兴,不过:“野生的蛇膏草经不起这么卖,我留了种,让荆子跟冯进把蛇膏草种种到山里去。”
买的庄子有山,可以用来套种药材。
秦三郎点头:“吩咐他们去做就成,小鱼不用太费心。”
然而,不费心怎么行?这些可都是银子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三郎跟顾锦里依然忙碌着。
八月末,阮大总管终于找到足够的车辆,拉着雪绒被、蛇膏草汁等货物,离开兴安府,往京城奔去。
秦三郎跟顾锦里去给他送行,对他道:“阮叔,如今银子不太值钱,你想想法子,要是能弄到粮食,最好是把分红换成粮食运来。”
粮食贵,今年的收成又废了,来年估计会闹饥荒,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要存粮。
“成,老奴跟少爷会想法子的,可粮食紧缺,估摸着换不到多少。”
顾锦里:“能换多少就换多少。”
阮大总管点头,应下了,带着浩浩车队,拉着货物离开。
等送走阮大总管后,顾锦里收了被子作坊,让亲眷们开始收拾东西,九月九重阳节后,他们就启程去刀口沟。
“诶。”大家伙应着,开始忙碌起来。
临行前,顾锦里、秦三郎他们去跟高雷氏吃饭,问她:“雷家商队在陇安府有产业,您老以后可是会再去陇安府?”
高雷氏点头:“会去的,等把那些苦命人安置妥当后,老身就会带人去陇安府。哪里的苦命人也需要人扶一把。”
高雷氏口中的苦命人,是那些戎人营地的女奴、因着兵祸而没了家人的女子们。
高雷氏不让她管那些女奴,怕她年轻,被那些被折磨得疯魔的女奴给害了,可高雷氏于心不忍,是一直在冒险帮那些女奴。
“雷姑婆……”顾锦里鼻头有点酸涩,想说两句,被高雷氏打断了:“行了,别说什么煽情的话,要启程了,应该高高兴兴的走,老身可不耐烦看你们哭哭啼啼的,烦人。”
顾锦里还没来得及飙泪,那点子悲伤就被怼了回来:“……成吧,那咱们就不煽情,高高兴兴的分别。”
“这就对了。”高雷氏满意的点头。
不过启程前,还是有人哭了,哭的是纪贞娘,是被高雷氏给骂哭的。
纪贞娘很冤枉,哭着说:“雷姑婆,我最近可是长进不少,且我这半个月来是一件错事都没做,临到走了,您老为啥又骂我?”
高雷氏瞥她一眼,淡淡道:“趁着你走之前骂你一顿,让你记住老身的凶狠,免得你走后得意忘形,又拖累大家伙。”
纪贞娘:“……”
呜呜呜,哭得更凶了,她就是不被待见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