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万河州,是来卖土的,一共三十车土,赶紧放我们进去,这都等大半天了!”
姚百户听得皱眉,看向万河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万河州是午时过后才来的,怎么就等大半天了?
不过姚百户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是抱拳一礼,道:“原来是大石卫的万百户,这么远赶过来,辛苦了。”
万河州不耐烦的道:“既然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那就赶紧放行,卖完土后,我们还得赶回去。”
可姚百户没有放行,而是道:“万百户稍等,咱们先看看粘土。”
万河州听罢,脸色很难看:“都是第一道防线的抗戎兄弟,你还担心我们大石卫骗你们不成?”
姚百户笑道:“万百户息怒,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按照规矩办事。”
“麻烦死了,成成成,看就看。”万河州招呼着身后的将士们:“把马车拉过来,让长梁卫的人看土。”
又嘀咕着:“办事磨叽死了,跟个女人一样。”
姚百户听见了,却记着以和为贵的话,没有说什么,可当他看见大石卫送来的土后,气得差点骂娘。
“万百户,这种不是粘土,是普通的沙土、黄土,里面还有大石头,让我们怎么用来做青砖?”姚百户道:“这种土我们不能收,你们拉回去吧。”
万河州气得一脚踹倒麻袋,怒道:“是你们说要买土我们才拉过来的,可拉来了你们又不要,故意耍我们大石卫是不是?!”
姚百户道:“万百户,到底是谁耍谁?我们要的是粘土,你却送这种不能做青砖的土过来,还反咬我们一口,是何道理?”
万河州像被砍了尾巴的老虎,瞪着眼睛怒道:“反咬你们一口?老子咬你了吗?姓姚的,你冤枉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姚百户沉着脸,盯着万河州,道:“万百户,你这话就有点颠倒黑白了……”
“去你娘的,你说谁颠倒黑白?!”万河州怒了,嚷嚷着:“各位还没有走的卫所兄弟们都来听听啊,姓姚的耍弄我们大石卫不说,还说我颠倒黑白,有这样做买卖的吗?他们长梁卫有个砖窑坊就能这么嚣张吗?!”
后头还有几个来卖东西的将士,听到这话却没敢过来,只道:“和气生财,万百户您消消气,长梁卫既然把话说出去了,就一定会买你们送来的土,不会耍你们的。”
可万河州送来的土根本就不是粘土,让长梁卫怎么收?
木通叔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过来道:“万百户息怒,你们送来的土,我们收了,三十文钱一袋。”
万河州眉头一皱,看向木通叔:“你是谁?”
木通叔笑道:“老奴是秦夫人的陪房,唤吴木通。”
万河州冷笑一声:“原来是个奴才啊,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来跟老子说话?滚一边去!”
又呵呵笑道:“你们冤枉老子后,还想买我们的土,告诉你们,老子不卖了!”
言罢,招呼着大石卫的将士:“走,咱们大石卫的人不受这鸟气。”
而大石卫的将士听罢,当真拉着马车走了。
临走前,万河州还对后头来卖东西的人道:“敢在卫所做生意,这是藐视军纪,当真是不想活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免得以后被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