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展厅。
名匠带着弟子,布置着各自的展台。
“恩师,今年您一定会拿到十大名品的殊荣。”
最外围的一个展台,一个年轻人对一个一眉老者说道。
这个老者叫戴兴,已经从业六十余年,成为名匠也有十多年了。
弟子深知恩师虽然有很多好作品。
但从未获得过十大名品的名次。
不过他的恩师锲而不舍,十余年如一日,每天研究彩陶。
这种精神,让人敬佩的同时,也激励着弟子们。
这一次,他的恩师志在必得。
而戴兴当然不敢奢望太高的名次,只要能够进入一次十大名品就满足了。
这时候,厅门处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身后跟着四位弟子。
“闫山大师来了!”
闫山,制陶行业里最受推崇的人。
制陶行业的王者。
随着他的到来,众人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过去迎接。
闫山十分洒脱,他这个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以这么年轻成为这个行业第一人。
从容自信。
作为一个匠人,那些士族豪右为什么推崇他?
就是因为他的作品,代表着高雅和品位。
高贵之家都愿意收藏他的作品,点缀自己的厅堂,这让他的地位也是很高。
“诸位先生,不必这么多礼。”
闫山淡定,但不傲然。
“叶谦大师来了!”
随着声音传来。
便是闫山,也是立刻转身望去。
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精神很抖索,红光满面。瘦骨嶙峋中,却透出道骨仙风。
闫山看着这位十年来的老对手,走了过去,拱手一礼,“叶前辈。”
“不敢当。”叶谦冷哼一声,摸了摸胡子,“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话语带刺,说起来,比不过一个晚辈,实在不甘。
众人纷纷上前见礼。
终于。
蓟窑十三窑口名匠,全部到齐。
叶谦摸了摸胡子,道:“闫先生今年是何作品?”
随着闫山示意,他带来的四位弟子,两人捧着箱子,另外两个各从里面拿出一支陶壶。
是一对中型龙凤彩陶壶。一尺多高,上下细,中间大肚子,绘了龙凤图案,十分精美。
众人早就想要看到闫山今年的作品。
此刻人人惊叹。
戴兴顿时感受到了自己的差距,唏嘘道:“彩釉均匀,光泽怡然,图案鲜活,毫无瑕疵,不愧是大师的作品。”
叶谦则是对上部镂空的设计十分震撼,“闫先生,您的技艺又提高了。”
要知道陶器韧性不足,上百镂空,无一缺失,其他人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不但可以观赏,还可以存放龙涎香等珍贵的香料,慢慢散发香气。
这样的陶器举世无双。
闫山对众人一礼,“惭愧惭愧。”又道:“叶先生今年是什么作品?”
叶谦摸了摸胡子,“只好献丑了,抬上来。”
众人分明发现他十分自信。
随着他的作品被十几个人抬进来。
整个展厅爆发出了低沉的惊呼声。
“这……难道是传闻的万里河山社稷瓶!”戴兴震惊了,发现自己虽然是名匠,但和大师的差距越来越大。
叶谦拿出的是一对大型的彩陶瓶,其上浮雕万里河山。
一个是黄河加北方五岳。一个是长江,加南方五岳。
合起来,就是大汉十万里江山社稷。
众人忍不住围拢了过去。
各位名匠纷纷赞叹起来。
“浮雕极难烧制……。”
“这么大的山河,栩栩如生,竟然没有任何的丢失地方。”
“吾这一生,也难以到达叶前辈的功力了。”
闫山看到众人仿佛丢了魂魄一样,迷失在了这一对作品当中。
他心里也很吃惊。
这彩陶,越大越难以烧制。
闫山本以为叶谦的这个十万里山河社稷瓶,只是扰乱视听的传闻,没想到,真的烧制出来了。
此刻,心里十分压抑和凌乱。
对于闫山这样的人物来说,第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创新,烧制出完全有别于如今陶器的器具才是他现在的理想。
但是,他历年都是第一。
丢不起。
众人碍于他的颜面,只是窃窃私语。
他们皆是这个行业最顶尖的人,当然能够看出闫山和叶谦谁的作品好。
在用彩上,烧制的品质上,不分伯仲。
但叶谦的更大。
看起来,叶谦经历了许多年的钻研后,终于也达到了闫山的高度。
“今年的第一,不一定是闫山大师的了。”
“我看,今年的十大名品之首,肯定是叶谦先生。”
“并且,这个万里山河社稷图,便是在历年的名品之中,也是当仁不让的魁首。”
这些议论声音不大,闫山的压力反而越来越大。
第一到底重不重要?
闫山在失去了从容和自信后,重新开始审视这个问题。
忽然,外面传来号角声。
宾客们进场了!
众人也就开始散去,返回各自的展台。
不过依旧议论纷纷,都很看好叶谦突破后的作品。
尤其是名匠们,趁机用两位大师的作品,教导弟子们一番。
“十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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